第三十三回：迷魂计

进了后院，燕小六四处瞅瞅，随后自然在磨盘边坐下，还招呼白展堂：“你也别站着了，坐吧。”

还挺不客气，白展堂不耐烦：“甭坐了，有事说事，明天还得早起呢。”

燕小六似有不解，问他：“你每天起得很早么？”

白展堂没好气：“废话，不起早点，谁伺候客人？”

燕小六说话声大了点，又问了：“你还伺候客人？”

白展堂嘴角抽了抽：“你这又是废话，谁家跑堂不伺候客人？”

燕小六今日怎么那么奇怪？白展堂内心暗忖。

燕小六不热不冷，听不出语气：“跑堂儿…你不觉得辛苦吗？”

白展堂干笑：“辛苦又咋办？干得就是这一行。”

“你就不能换一行？”小六的眼底映着可惜，“那么好的身手，干跑堂多浪费啊？”

白展堂迅速感觉到话语中的试探，眼神在小六身上不断游走，上下打量：“嗯？我的身手怎么算好了？”

“哼哼，你还在这跟我装呢？没必要了吧，盗圣先生，”燕小六一语惊起满堂诧异。

此话一出口，白展堂眼底一暗。暗中观察的小郭吃了好大一惊，得亏红绫眼疾手快，将没出口的叫声湮没在喉咙里。

小郭连比划带口型：“怎么办？”

红绫看了半晌，心里有个推测，一招手，招呼众人回回大堂，随后在小郭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小郭听了，迟疑道：“他可是个捕快！”

“我还是天下第一呢，”红绫嘱咐道，“现在没时间解释了，总之动作要快，迟则生变，回头再解释，出了问题我负责！”

小郭：“行，你官大你说了算。”

…

燕小六步步紧逼将白展堂逼至墙角。

事已至此，白展堂倒也淡定：“客栈的人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别牵连他们了。”

“你现在还有空管别人呢？”燕小六的目光里充满了嘲讽和怜悯。

“有事冲着我来，只是白某隐迹多年，不明白，是哪里漏了破绽？”

燕小六：“这个么，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凡住过必留下邻居，”白展堂顺口接话。

“你小子，到了这步田地，还挺俏皮，”燕小六失笑道，“我要是不同意，非得连坐，你打算怎么办？”

白展堂皱眉：“那就别怪白某翻脸不认人了。”

…

两人都未选择动手，而是观望着对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高手过招，比的那就是耐心！谁先动手，那就是输了！

两人正僵持不下之际，小郭则大刀阔斧强势介入，把一个碗“啪”地拍在小六面前，“小六啊，别跟老白一般见识啊，来，喝口汤顺顺气。”

燕小六拿过碗一闻，撇了小郭一眼：“哟，你这还是个黑店啊？”

小郭脸色大变，矢口否认：“你胡说什么呢，赶紧喝了，一滴都不许剩下！”

反观燕小六，气定神闲，语气里透着笃定：“呵呵，不是个黑店，哪来的迷魂汤啊？”

帘子后的众人瑟瑟发抖：“完了完了，小六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