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月亮已悄悄泛白,晨曦悄然来临,这将是全新的一天。
“你真要跟他一块走?”白展堂拉着展红绫的袖子。
“科举舞弊不是小事,牵连甚广,他指证的还是一部尚书,飞鸽传书有可能会泄密,我得亲自回去同高层商量此事,”红绫道,“你放心,我尽量会赶回来,同你一块过中秋。”
白展堂也不挽留,笑眯眯道:“好嘞,也别空手回来啊,带点月饼啥的就行,积云坊的就不错。”他的口吻是调侃,可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坚定的信任,试图将眼底的一点心疼,一点担忧都遮盖过去。
“好,那我走啦?”红绫目光灼灼——你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那个啥,”白展堂伸手将人一把揽入怀中,“走之前,抱一下。”
众人饶有眼力见地转身,或低头看地,或抬头看天,只有眼角一丝余光不受控制地偷偷瞥过去…只见白展堂将自己的脑袋搁到红绫的肩膀上的同时拉着人姑娘的手环抱住自己的腰,然后将人整个裹进自己的怀里。简直就是一气呵成!
白展堂抚摸着红绫的背,不带一丝情欲,更多的是留恋与不舍,白展堂浅浅一笑。
“你笑什么?”红绫似有所感。
白展堂面上只说“没什么”,砰砰的心跳声却没法控制,一下下用力地砸着他的胸腔,连带着怀里的人都不受控制地随着“咚咚”的起伏而轻抖着。
红绫被周身的炽热烫了心,轻轻地换着气,试图把热度吹出去,然后低声唤他:“白展堂。”
“嗯?”
“你夹在缉盗指南里的那张纸我不小心弄丢了。”
白展堂刚想说没事,红绫呢喃道:“那颗心也不小心被偷走了。”她的声音虽轻,可一字不落地在他耳边炸成了烟花。
白展堂在这一瞬,在他从前不算光明的人生中,由衷地感到幸福。他突然想明白,或许他们想要的,一直就很容易得到。是他一直在害怕,而红绫一直用行动在告诉他,她在等他。
他将怀中的柔软抱得更紧。
这种你侬我侬的甜蜜时候,非有个声音跳出来搞事情——
田宣文对这种感情戏免疫:“展捕头,我可好心提醒你。男人啊,在你面前一个样,等你走了,可就像放飞的花蝴蝶,那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
“你给我闭嘴!五花大绑都拦不住你说话,信不信大嘴把袜子脱下来塞你嘴里。你以为我跟你似的,一颗黑心还分八瓣。”
田宣文摇头“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每一段感情我都很认真和专一的,只要我换得快,丧妻的悲伤就追不上我。”
众人:“…”
田宣文意犹未尽:“就说那个积香居的掌柜,那个叫柳什么的来着?”
“柳!月!澄!”
就这还认真,还专一?
田宣文:“哦对,瞧我这个记性,听说你们官府把她的死算在我的头上了?推她下楼?这可就冤枉我了。”
“?”莫非这事另有隐情?
“我可没想那么快杀她。那晚我只是跟她说,怀疑她跟一个粮商走得太近,有些不清不楚。是她自己喝多了一哭二闹三非要跳楼以示清白的,我可真拉了,可惜,没拉住。”
众人听了,又是心疼又是震怒。
“能打他一顿么?”
“臣附议。”
“附议!”
“朕准奏!”
“不要打脸,避开要害!”
“哪是要害?”
“你就踢屁股,屁股肉厚!”
“不要再废话咧,展堂,点穴手伺候!”
“得嘞!葵花点穴手——”
“你不要挣扎喔,人这一辈子很快的!排—排-排——山-山-山——倒-倒-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