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界南悠悠转醒,慢慢睁开眼,头疼欲裂,欲用手扶额,“嘶”,身体一动,浑身酸疼,好像被人打了一顿似的。
鼻尖传来阵阵幽香,混和着淡淡的脂粉香,这是个女子的闺房?他撑起身来一看,青螺为饰,紫璃为钩的床,一人齐高的铜镜,满目铃铛的梳妆台证实了他的猜想。只是,他怎么会在这?
“吱嘎——”门开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快步走了进来,看到他醒了,又惊又喜,“相公,你可算醒了,昏迷了七天七夜了,这些天可担心死奴家了。”
李界南指指自己,“我是你相公?”
“嗯,”对方飞快应上。
他又指指她,“你是我娘子?”
“是啊,相公,你怎么了?莫不是摔坏了脑子,”女子转头向门外喊,“三七——”
“诶,”三七推门进来,关切道,“哟,姑爷您可算醒了,这段时间可担心死小姐了。”
小姐本人,也就是展红绫,略带急切的声音:“快去请大夫来瞧瞧!”
三七瞧了瞧窗外的天,乌漆麻黑的:“可现在都这个点了,医馆早就关门了。”
她并不是很想去。天好黑!她好怕!
“关门了也要给我砸开,诊金我出双倍,不,十倍,”红绫催促她,“快去啊,愣着干嘛?”
“是,”三七蹬着个小腿跑开了。掌柜一句话,三七跑断腿,可怜的打工人!
留给李界南一室迷茫:“我这是怎么了?”
“前些日子下雨地滑,你不小心摔倒,后脑勺磕到大理石上了,昏迷了七天七夜了,周边的名医我都请了个遍,”红绫硬挤下几滴晶莹的泪珠,“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家可如何是好啊?”
李界南的记忆回笼。
“我”,以李界南的身份接近七侠镇鸿门茶馆的掌柜白七七,并成功取得了她的信任,不出意外她爱上了我,并与我成婚。七月相遇,八月热恋,九月成婚,十月她就为我是从…
记忆慢慢变得熟悉,就好像是一段评书,虽然有些细节记不清了,但大体上故事的发展是令他满意的。
“娘子不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李界南心有迷茫,“只是不知为何,有些事情好像想不起来了。”
…
“先生请进,”六一代主人相邀。
红绫敛衽一礼,不着痕迹地与大夫对视一眼,“有劳大夫。”
大夫轻咳两声,表示会意。随后坐在六一端过来的圆凳上,先是搭了搭脉,简直就是脉象有力,身体倍棒,又看了看眼珠子,眼珠凸露,瞳孔黑而不亮,眼白混沌——一看就是没睡醒!
李界南心有惴惴,倒不是怕自己的人皮面具会露馅儿,他对自己的手艺可是百分百的自信。
只是,他真怕这一跤摔坏了他聪明的小脑瓜子,他还怎么造作?怎么在犯罪的边缘反复横跳?
只见大夫略一沉吟后,下了诊断,“身体大体无恙了。只是昏睡多日,脉象有些虚,身体还有些疲累,我开个方子,滋养几日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