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的狐狸，千变的郎君

“好啦，你们不要再打啦！不是，不要再吵啦！”秀才一直听着，举手，“我打个岔，司令追星又是谁？他很厉害么？”江湖真是卧虎藏龙，他得趁机多问多知，为小说积累点素材。

“你也知道这是打岔啊，”不过白展堂还是告诉他了，“一个瞎子，武功一般，下毒倒是还行，听力却独占鳌头。”

秀才鄙夷：“嗨！瞎子听力好是很正常的，”秀才又准备掉书袋，“这叫通感现象，这个科学可以解释的，感官有偿代和适应功能，失去视觉后，听觉皮层会向视觉皮层扩展…”秀才自顾自地讲，发现无人应和，换了个表达方式，“通俗点讲就是，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

“可他能听清方圆二里内所有的声音，这不是正常吧？”白展堂反问，“得多大的房子才能这么大一扇窗？三进院的大宅子都架不住吧。”

“传言说连蚂蚁打个喷嚏他都能听见，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小郭好奇。

秀才不假思索：“这个肯定是假的，因为从生物学上说，蚂蚁啊…”

众人：“闭嘴！”

“但他听力很厉害确实不假，”红绫科普了一下，“黑道三大高手殒命之后，三大家族呈式微之向，反倒有一个新起的小型杀手组织——青花会逐渐兴起，他便是当中的王牌杀手，三百两一个人头，童叟无欺。”

“喂喂喂，这个朝廷不管一管？三百两就能买一个人的性命？”

“怎么管？”白展堂摊手，“朝廷也不能插手江湖上的仇杀，否则就坏了江湖规矩了。”

“那就重新定下个规矩——寻仇可以，但得先报有关部门备案，说清何仇何怨，打算如何，理由不充分的一律打回重写；私下寻仇的，不管多深仇大恨多情有可原，一律按大明律处置。在职的杀手必须登记在册，雇主通过中介下单，中介每年提供单位财报给朝廷核实。江湖人总说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可江湖人就不是大明的百姓？就不用管大明的律法了么？不然以寻仇之名草菅人命朝廷也不管吗？”秀才侃侃而谈，理想的光辉照耀在大地上，啊不，同福客栈上。

“这能行吗？”小郭质疑，“江湖人不拘小节，能这么听话才怪了。”

“不是小节，是律法。只要律法严明，必定上行下效！虽然这个时间可能会很长，一个律法从诞生到完善，需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但不代表现在就能放任自由。”

“吕先生说得有理，那就麻烦吕先生有空草拟个章程，我会代为转交给上峰，”红绫道，“这是我第一次切身感受到小郭说的，吕先生是有大义在身上的。”

…

一番插科打诨倒是缓解了白展堂紧张的神经，“这话题都偏到哪里去了，刚刚还在说狐狸的事儿，怎么谈律法去了？”

红绫拍了拍白展堂，“这说明，我们现在还有闲心扯闲篇，心态很好，不至于已经被吓破胆了，”红绫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别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再说，真有什么问题，就隔着这么近的一条街，你能听不着动静？”

小郭拿肘子撞撞白展堂：“安啦老白，按照套路，这人会先以各种方式接近红绫，再伺机下手。现在人还不知道在哪呢，你未免有些担心过早了。”

“希望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