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去到的是客栈尽头的天字一号房,与邢掌柜隔了一个拐和一条长走廊。书房甫一开门,浓浓的酒气擒着劲扑面而来,未饮酒便以醉了三分。
李大耳朵殷勤地迎上来,热络地打招呼:“芙蓉女侠,咋样了?”
芙蓉女侠注意到他的手上正有几道伤痕,芙蓉女侠直觉反应过来:“你这伤是什么情况?”
李大耳朵毫不在意地说道:“你说这个啊,噢不小心被猫挠的,你不知道,这一片有一个白猫,凶得很。”
芙蓉女侠不死心,仍是固执地坚持:“我看这个伤痕不像是猫挠的,每道伤痕有如此之宽,哪的猫有这么大爪子。依我看,倒像是人挠的。”
“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污蔑我,小心我告你诽谤,”李大耳朵死不承认。这显然就是推脱之词,芙蓉女侠暗道。
“那换个话题,”芙蓉女侠饶有深意地问道:“你这么关心邢掌柜,你们关系看起来很不错呀?”
“那是当然,我们一见如故,拜把子的好兄弟,”李大耳朵笑道,不过是干笑。
芙蓉女侠横了他一眼——假话,假得不能再假了,继续问道:“案发之前,你在哪?”
“喝酒啊,我跟你说,这家客栈的女儿红可是七十年的,我想喝不是一天两天了,”李大耳朵回道。
小郭内心鄙夷道:“趁机喝酒是吧,看掌柜到时候怎么跟你算账。”
芙蓉女侠正色问:“几个人喝?”
对方回答道:“头先是我一个人,然后那个小跑堂来收拾碗筷,我就让他叫老邢过来一块喝,老邢来了,跟我喝了两盅,胡乱聊了会天。”
芙蓉女侠追问道:“什么时候?”
李大耳朵答:“大概是吃过午饭之后半个时辰左右。”
“然后呢?”
“他说有事就先走了,然后我迷迷糊糊地也就睡着了。”
“他停留了多久?”
“小半个时辰吧。”
芙蓉女侠质疑道:“中途有没有什么异常。”
“并无…异常,”李大耳朵支吾道,目光似有躲闪。
“我看你衣衫崭新,靴子也是新做的,怎么还欠了邢掌柜那么多钱呢?”芙蓉女侠看着李大耳朵浑身的派头,又不解问道。
“都是老邢给我买的。人是真的好,看兄弟我落魄,大方地借钱,”李大耳朵落寞说道,“可惜好人命短啊。”
“是吗?他与你非亲非故,能借你这么多钱?”还是你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一直在勒索于他,这句话芙蓉女侠在心中揣度,但并未宣之于口,于是又旁敲侧击,“那么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
李大耳朵似是没料到会有此问,始料不及,愣了下才道:“这个么,我可是有职业操守的。我只能跟你们说,有人托我查了八年前客栈的那桩旧事。”
芙蓉女侠心头一动,莫非…她急不可耐地问道:“是谁?你又查到些什么?”
“这个么…我是个自律的包打听,我是有职业操守的,”李大耳朵闭口不言了,惹得如蓉女侠一个眼刀射过来。
到底是谁呢?邢掌柜是上一任的跑堂,唯一能排除的便是还没有来此的白展堂了,那么是挂记亡夫的佟香芋,还是惦念救主的吕重侯呢?
“嘴里没两句实话,我看还是搜证来得实在。铁证面前,看他还玩什么弯弯绕,”芙蓉女侠轻声对红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