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哥哥，为什么你要教我修炼?”

距离他们第一次相见已过去两年，岁青已经七岁了，这两年岁青也成长了很多，性格也大方开朗了一些，不像之前那么怯懦胆小了，成长显而易见，可喜可贺。而在他刚入皇极观的时候乌庸就教了一套功法给他，可以飞升的功法。

“因为修炼可以强身健体，运气好点还可以成神，长生不老。”

“什么叫运气好呢？”岁青疑惑地问道。

“可以成神的人。”乌庸认真地回答道。

“可是我认为乌庸哥哥一定可以成神，为什么哥哥不修炼呢？”岁青询问。

“因为我不知道成神要干什么。”乌庸目光空茫地看着前方，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狂妄——别人努力一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成神，他倒好，直接断言自己能成神。

还好这里只有一个七岁的小岁青，也没有旁人听到他这堪称狂妄的发言。而岁青只是茫然地看着他，“为什么呢？修炼就是修炼，为什么要跟成神扯上关系呢？”

“因为我如果修炼就一定会成神。而没有目标的神不论对什么都是灾难。”乌庸淡淡地说道，像是他说的是什么最简单不过的真理。

“那你为什么没有目标呢？”岁青疑惑询问。

“因为目标不在了。”乌庸淡淡地说道。

“曾经，我想拯救苍生，可是后来我发现，我认为的苍生不是苍生，他们会在一些时候变成吸人鲜血的豺狼，我身为一个普通人，能做的只是不打死那些豺狼，而不是继续拿自己的血肉去喂养他们。”

“那你就没有想做的吗？”

“没有。”

“没有你留恋的吗？”岁青继续问。

乌庸淡淡一笑，“没有。”

“那你活着干什么呢?”岁青脱口而出才发觉失言之处，可话已出口就不能收回，只能看着乌庸以求答案。

“对我来说，活着本身就很难了。”乌庸说。

“那你没有什么想拯救的吗？你拯救了我，你不想拯救更多像我这样的人吗？”岁青问。

乌庸冰封的、懒懒的心一动，好像……是想的。

“我想拯救你们，”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不，我不想拯救你们，我想帮助你们。”他说。他想，每个人都有决定自己成长的机会，他想，守护每一份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