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前夕,罗兰和大家决定去看看幸村。
“经理,你要吃吗?”
罗兰看着丸井把原本给幸村带的点心,递到她面前,还没有说话仁王就先叫道:“啊!你这家伙,借花献佛。”
原本给幸村汇报情况的柳生看了过来。
而幸村还是那样微笑:“没关系,大家看着不错真的太好了。”
罗兰看到先来的真田消无声息离开,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作何想,面对他快满值的好感度,只能在心里说对不起。
真田似有所感从楼下抬头,望了天台上的罗兰一眼,罗兰也低头看去,耳边是成员期待幸村出院的议论声。
罗兰发现幸村的目光后,才笑着转头:“手术会成功的。”
“嗯,如果是紫川你说的,我相信。”
探病出来后,罗兰想起:“不动峰的部长橘吉平也在这个医院。”
切原惊叫:“紫川前辈,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他就是个手下败将而已!”
丸井吹着泡泡落在队伍的后面,看着走在前面罗兰的背影,收回泡泡漫不经心地开口:“想看就去看呗。”
罗兰盯着切原:“我想去。”
这让众人顿时变了脸色。
切原更是愤怒到连敬语都不用了:“上次你特意来看他比赛,是不是早就看上他了?”
罗兰冷淡摇头:“可我想切原陪我去。”
切原看好像是误会罗兰了:“那好吧,我陪你。”
气氛又回到了正常。
跟着一起去看橘吉平的还有胡狼。
切原在路上忍不住嘀咕:“居然连他住的病房都知道……”
胡狼沉默着,但心想,经理还不是担忧切原。
走到橘桔平的病房门口,他们发现青学的不二也在。
恰巧橘杏来了:“你们来干嘛?”
切原的性格也是嘴硬,说了一堆嘲讽的话。
跟着橘杏来的桃城再次想冲上来,但被不二拦下了。
而躺在病床上的橘吉平和站在一旁的橘杏却把注意力放在罗兰身上,希望她说点什么,而且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
“赤也。”罗兰终于冷冷地开口道:“别再说了,这次我们就是过来看看,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但不许故意找切原麻烦。”罗兰盯着橘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
“还有切原做的事情,我向你们道歉,但是胜者为王,这也是立海的传统。”这是罗兰第一次说那么多的话,而且还如此得强硬。
罗兰带着切原准备离开时:“等等!”不二突然叫住了他们。
不二睁开了他如寒冰锋利的眼睛,罗兰转身看他冷漠的表情,只比他更加冷酷地注视着他。
病房里的气温仿佛降了一个度,罗兰也开口道:“既然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切原傻傻地跟在罗兰身后,他还没见过这样的经理,心里只觉得砰砰直跳,只有胡狼知道,经理最是护短了。
病房里橘桔平看着陷入沉默的不二:“不二?”
“抱歉。”不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和。
橘杏接话:“没事,毕竟面对的是‘兰姬’殿下,我看见她的时候就算生气都发不出脾气,但没想到她还这么有气势。”
桃城还处在被冻住的状态瑟瑟发抖。
而不二心里感到奇怪也更加确信了一件事。
群山环绕,瀑布冲刷着禅坐在下面的罗兰,她优雅起身,浴衣紧贴在曼妙的身体上,迎着月光如做仪式般神秘。
罗兰嘴角黏着一缕青丝,水珠滴滴答答随着她的抬脚,从浴衣下方落到岩石上。
换上干净的剑道服,竖起高高的马尾,行走在真田邸的庭院中。
“紫川?”
“发泄完了吗?”罗兰走到真田的身边,拿过他手中开了刃的长刀。
“你怎么在这里?”
罗兰抚摸着眼下的长刀回道:“明天就比赛了,伯母让我过来给你加油,她说你心情不好。”
说着就慢悠悠地转身:“真是把好刀。”但没有杀她的那把好。
背对着真田的罗兰思绪已经飘远,以前她只用箭,还没练过剑道呢。
于是她突然转身朝真田砍去,寒光在真田眼中一闪而过,但他都没有眨眼。
罗兰及时收手:“你为什么不躲?”
“因为是你。”
所以不愿,也舍不得。
可慧极必伤,情深不寿,罗兰不会做这种人。
延期的关东大赛决赛还是开始了。
立海已经赢了两场双打,再赢一场就可以赶上幸村今天的手术。
“都很顺利,和预想的一样连胜两局。”
“我这边也是,手术会在预订时间进行。”
“单打三要开始了,我们拿了冠军就过去找你。”
“我等着。”
与幸村通完电话的罗兰从偏僻的角落走出,却撞上了出来热身的不二。
罗兰点头示意了一下,正当她要路过不二时,他突然开口:“抱歉,要让你失望了。”
不二看向罗兰:“我们青学不会输。”
罗兰再次点头表示知道了,说谁不会,最后还是得看结果。
“等等。”不二又叫住了罗兰。
罗兰不耐烦地转过身看他。
不二眯着眼笑道:“手冢让我向你问好。”
罗兰终于皱起了眉,这个世界她并没有接触过手冢,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罗兰转身彻底离开了这个地方。
不二留在原地,思索着自从见到罗兰后,心里出现的那种奇怪感觉。
没想到单打三的柳居然输了。
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怕是赶不上幸村的手术了。
“不用担心,我会在10分钟内让比赛结束的。”切原安慰着罗兰。
单打二的切原上场比赛,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天上的飞机划过,切原为了接球倒在了地上,而青学的那群一年级生还嘲笑他,尤其是那个朋香叫得最凶,罗兰如刀样的眼神朝她射去。
对面的朋香似乎受到了惊吓般四处张望,躲在了她旁边的女生身后哆嗦。
罗兰收回视线看向赛场内倒地的切原,赤也,这条路你必须要自己跨过去。
她已经猜到了结局,即便是红眼模式的切原,这场比赛也注定会输。
当切原下场后,罗兰没有出声安慰,只是揉着他蓬松的头发。
另一边的不二被围着,但望向的却是罗兰,他皱着眉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单打一的真田需要上场的时候,不得不让罗兰承认,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之前她没有在一个学校待过那么长时间,每次新开一次游戏,都会增加攻略的难度,时间也需要更久,之后会发生的事情罗兰已经不知道了。
但她有预感,这个世界的关键人物已经出现,并且他会在这场比赛打败真田。
为了赶上幸村的手术,立海众人只能放弃观看真田的比赛。
当胡狼收听完广播,告诉大家青学获胜的结果时,也让罗兰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少年们分散在走廊的各个角落,气氛压抑,在真田归队后也无法打破这份沉默,直到病房传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令人窒息的感觉环绕着,持续了很久后,幸村用沙哑又虚弱的声音说:“紫川。”
细小的声音从寂寥的房内传来,在空荡的走廊久久不散。
罗兰在少年们的注视下推开门走了进去。
幸村坐在床上,他紧紧抓着身下凌乱的床单。
罗兰从门边坐到床上,幸村立马搂住了她。
“为什么?!”幸村靠在罗兰身上寻求安慰。
罗兰闭着眼睛同样靠着他,忍着泪水不让自己软弱,她抬手抱住他消瘦的背脊,等了良久才说:“精市,下一次再赢回来,好吗?”
“可那不一样。”刚手术完的幸村,抬起他苍白的脸。
罗兰抬手整理着幸村脸颊旁蓝紫色的头发:“没人会赢一辈子,至少,它可以让你有所追求。”
罗兰接着又给幸村整理了下衣服让他躺下,为他盖好被子坐在床沿,温柔地看着他:“还有啊,你有一群伙伴陪着你,别忘了打网球的初衷。”
“罗兰,那你呢?”
“我也陪着你啊。”
“你输过吗?”
输?罗兰思索着她一路走来的情况难得惆怅道:“我从来就没有赢过,我没有选择,一直在输。”
在幸村眼里,罗兰永远是最耀眼的那个,即便是现在:“可是你赢了我,你有选择。”
阳光从窗外偷溜进来,让冰冷的病房多了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