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漪没有回答蓝启仁的疑惑，而是扬了扬手中的信纸，“所以这才是你当初不反对的原因？”
就因为她曾经换过血？
“说实话，我很想知道你一直待我态度冷淡，究竟是因为这个，所以不承认我再是你的血脉？”张海漪停顿了一下，“还是因为我违反了你的道义？”
蓝启仁没有回答，张海漪也不介意。
反而又将心神重新落在这封信上，张启山。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人应该是莫测那位表姐的夫君。
根据信里描述，这位张家旁支曾经受过重伤濒死，那位张夫人，也就是莫测的表姐，便带着张启山回到了张家东北旧址。
机缘巧合下，遇见了小哥，也许是因为张启山当时对小哥具有一定利用价值，所以小哥准备给他换点麒麟血，也不知为何后来换血的成了她张海漪。
说来以她之前对小哥的性子和态度，这种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只是唯一让张海漪想不通的是她没有这段换血的记忆，还有……张海漪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到肩膀上数字刺青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张启山这个名字，张海漪心中就忍不住泛起一阵没来由的厌恶。
“阿漪在想什么？”蓝曦臣突然出声，猛地惊醒了张海漪，她抬起头来，正见两人打量的眼神。
“没什么。”她抿了抿唇，放下了手，目光重新落在蓝启仁身上，“为何突然提及这些事？”
“我听你母亲说过，张家人素有失魂症。”蓝启仁欲言又止，“这病症……对后代可有什么影响？”
蓝启仁话落下，张海漪和蓝曦臣对视一眼，随后很快张海漪反应过来，“所以你说换血，还有失魂症的事，其实是想问以后我和阿涣的孩子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阿漪！”张海漪话音刚落下，蓝曦臣便想起了某一夜及当夜的缘由，噔的一下蹿红了一张俊脸。
尽管过了这么久了，他却依旧无法适应她如此直白的提及某些事。
张海漪不在意的笑了笑，看得蓝启仁眉心直跳。
“你该明白，忘机不可能再有后代，但是蓝氏嫡系……”蓝启仁看了一眼蓝曦臣，顿了顿，强调说道，“不能有闪失。”
“谁说的？”
张海漪没有忘记过镜门里的一切，这么多次下来，看到蓝氏嫡脉没断的次数貌似……为零！
她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蓝曦臣，后者显然也想到了她心中所想，忍不住裂冰扶额。
这不是他一人的问题！不要看他！
看着他掩耳盗铃的反应，张海漪心中好笑极了。
但考虑到阿涣的面子，咳咳……
她忍住嘴角的笑意，看向蓝启仁。
“放心吧，张家的失魂症虽说针对麒麟血纯正之人，可据我了解，真正犯了失魂症的人历来也只有嗑过特定汤药的张家族长。
我不过一个篡位的，族长的基操，几乎没有过。
再说那换血之事，且不说我根本没这事记忆，它是否真实存在。可便是真的，也没什么。
毕竟张家之所以会有‘不与外族通婚’的规矩，就是为了保证后裔血脉纯正，保持张家那股特殊力量延续下去。
换言之，一旦张家人与外族通婚，其血脉力量在后代身上就会被稀释，更可能几乎不存在。
如果换血一事真实存在，那我体内现在麒麟血应该已经被张启山稀释过，而他的血脉又曾经被外族人也就是他的母亲稀释过。
如此，再到我和阿涣的孩子，那张家血脉基本上稀释第三回了，连旁支都算不上。”
说到这里，她抿唇笑了笑，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
蓝曦臣眉心一跳。
一股不安席卷而来。
果然下一秒便见张海漪突然摸着自己的肚子，大大方方笑道：“何况如果实在不放心，等他出来了，亲自验证下不就知道了，总归蓝氏底蕴深厚，还保不住一个孩子？”
蓝启仁闻言，一脸错愕地看向她的肚子，“有了？”
“也许？”张海漪挑眉，反正她都得手了，有没有的，重要么？
蓝启仁：“……”
“不管有没有，过一个月不就知道了？”张海漪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没有就继续努力。”
她笑看着蓝曦臣，后者默默移开头，精神恍惚。
自从阿漪和他坦白一切后，似乎变得越发肆意无拘了。
蓝曦臣闭了闭眼睛，再次裂冰抵额。
张海漪见状，低头一笑，随后又抬头看向蓝启仁，眉眼弯弯，“你说是吧？父亲大人。”
蓝启仁：“……”
他的《雅正集》呢？他的戒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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