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仪?”蓝曦臣一脸惊讶,“你什么时候来的?”
“师父。”
“泽芜君。”
两道声音响起,蓝曦臣才发现门口还有一个蓝苑立在那里,见他看去,奶气一笑。
蓝曦臣再低头看向这个纯正的蓝家人,总觉得他和蓝苑的性子养反了。
这时又见蓝景仪轻轻扯了扯张海漪的裙摆,“师娘。”
糯糯的一声,搭配上那短短的身材,以及婴儿肥的脸颊,瞬间萌化了张海漪的心。
她捏了捏蓝景仪的小脸,笑道:“景仪怎么知道如果师娘和敛芳尊同时掉水里,你师父会先救我的?”
“因为师娘以前和景仪说过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景仪只见过大街上有缺手足的人,却没有见过大街上有不穿衣服的人,可见在师父的心里,师娘一定比敛芳尊重要。”
说着蓝景仪犹显不足道:“而且云深不知处不可赤脚,不可袒胸露乳,不可衣冠不整。”
张海漪听完,眼睛弯的更乐了,她寓意不明地瞥了一眼蓝曦臣,后者眨了眨眼,一脸的无奈。
张海漪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扫了一眼蓝曦臣,垂眸乐哼道:“景仪小可爱家规学的不错嘛。”她轻轻捏了捏蓝景仪的鼻子,又瞧了一眼蓝曦臣,随后目光重新落回脚边,小声说道,“比你师父强多了!”
蓝曦臣闻言,佯咳了一声,板正了脸,认真道:“景仪,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和阿苑在上课吗?怎么到这里来了?云深不知处不可逃……”
“师父,景仪没有逃课!”
蓝曦臣还没有说完,便被蓝景仪急切的高声打断。
谁知下一秒,蓝曦臣便抿唇一笑,“云深不知处不可打断他人言语,景仪,家规三百。”
蓝景仪的脸一下子苦了下来,张海漪朝蓝曦臣眨了眨眼,口中无声道:“坏师父!”
却换来蓝曦臣突然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调皮!”他笑得无奈又宠溺。
“对了,为什么叔父把课取消了?”蓝曦臣想起正事,低下头看着蓝景仪问道。
后者连忙一拜,“回师父,蓝老先生请师娘过去一趟,说是有人要见师娘。”
“见我?”张海漪一脸惊讶,她看向蓝曦臣,见他也紧紧皱着眉头,顿时陷入了沉思。
会是谁想要见她?
…松风水月…
张海漪来到这里的时候,屋子里除了蓝启仁外,只坐着一位穿着普通、看不出有家族徽章暗纹俯视的带着面具的人,四下平日里伺候蓝启仁的弟子无一存在。
见张海漪进来,那人连忙起身行了一个大礼。
“你是?”她疑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蓝启仁。
“我是来多谢蓝夫人救命之恩的。”那人声音平淡,却感情真挚,随后又推出了一个檀木盒子到了她的眼前。
张海漪没有打开盒子,而是蹙眉瞧着他,“我不记得你了。”
很显然她想看清面具下的脸,所以一直盯着他的面具瞧着,那人却轻轻一笑。
“很抱歉,蓝夫人,我现在还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那人浅笑,又朝蓝启仁一拜,“晚辈这次来,也是受往日蓝夫人所托,若有一日她再次失忆的消息传出,便将此物送来。只是前几日未到阵法转到正门,故而来迟了。”
蓝启仁似乎也清楚眼前之人的身份,他微微一叹,点点头,“如今你们住在那里终究不便,也未有旁人知晓你们还活着,不如搬出来,有蓝氏在,他不会知道的。”
那人却苦笑一声,推拒了蓝启仁的好意,“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人会猜到晚辈和拙荆还活着,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会住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况且……”
他看向张海漪,“因为晚辈和拙荆,蓝夫人天罚提前,已是愧疚,怎能……”
话还没说完,就听蓝启仁冷哼一声,“我原道他是个好的,却没想是个内里藏奸的,果然是……”
是什么,蓝启仁没有继续下去,只是铁青着脸,在瞥见张海漪腰间的玉佩,面色才好看了些。
“可怜了那孩子。”蓝启仁感慨道。
“总归还有他舅舅,还有那人……”那人停顿了下,“等到了所有的终结,我们自会有相见的一天,不过十三年,晚辈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