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庆笑着拍了拍小哥的肩膀,又凑近他笑眯眯小声道:“不用怕,我会护你周全的。”
“小心,不可大意。”小哥叮嘱着天庆。
洞的深处如半夜鬼语的怪声越发靠近,又哀哀戚戚,幽幽断续,平白令人心生惊惧。
吴邪想了想,出声道:“闷油瓶,你有看到什么吗?”
小哥低声道:“没有。”
天庆戳了戳他的手臂,见他看过来,好奇道:“美人儿,他为什么叫你闷油瓶啊?”
与小哥的谨慎、吴三省的戒备还有船上其他几人的紧张害怕相比,天庆实在像是来郊游一般的轻松,更别提她一身怪异的装扮,这般模样难以不引起吴三省的关注。
“天姑娘胆识过人。”吴三省夸赞道。
天庆抿唇一笑:“其实我姓张。”
吴三省看向小哥,突然明白过来,笑道:“二位真是鹣鲽情深。”
天庆知道吴三省误会了,却只捂唇笑着不解释。
“三叔。”大奎扯了扯吴三省的袖子,拉回他的注意力后,害怕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吴三省细细观察了下水面,沉声道:“这水是顺流,在这么任由下去我们还不知道要飘到哪里去。小哥……”吴三省抬头喊道。
天庆看出了他的意思,摇摇头指着他的身后道:“退不回去了,有装牛和行李的船挡着,我们只能继续顺流前进。”
这时,怪声再次传来,天庆想了想,暗自掐了一个诀,一层透明不可见的光罩拢住了他们乘坐的这艘船。
小哥似有所感的看向她,却见天庆微微摇了摇头。
忽然身后吱的一声,一只体型巨大的尸鳖脱水而出,直接朝吴邪肩膀袭去,天庆迅速拔下头上的簪子朝吴邪肩膀后掷去,直接将尸鳖钉死在水洞洞壁上。
吴三省和吴邪同时举起手中的手电筒照了过去,看清山洞洞壁上的情况,吴邪突然脚下一软,跌坐在船上,咽了咽口水,一脸感激地看向天庆道:“谢谢。”
吴三省亦道:“姑娘那根簪子看起来很是值钱,却因为我家吴邪丢了,等出去了,我们定然给姑娘送上厚礼。”
天庆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前面要到积尸地了。”小哥突然出声道。
果然话刚说完,船顺着水流拐了个弯,四周突然豁然开朗,只是水流两岸腐尸层层叠叠,腐尸身上又进进出出爬着无穷无尽的尸鳖。
天庆抬眸看向洞壁,见其上停放着几架水晶棺,而其中一架中已然空了。
天庆微微凝眸,拔出腰侧的七星龙渊剑,看着某个一角,似有所感,随后一道强大的剑气从她的手中挥出,带着刚阳的雷霆,只听“嘭”的一声,似有什么落地。
几人定睛一看,好家伙,仿若某岛国鬼片里的某个鬼一样,不远处的滩上,一个白衣红指甲,外加长长黑发覆面的纤细身影倒在地上。
吴邪咽了咽口水,顿觉船头的天庆格外的高大伟岸,格外的充满安全感。
“这,这是……”大奎结结巴巴的看向离他最近的吴三省,却见他特别悲愤的拿着一只据说1923年的古老黑驴蹄子,似乎只要岸上那个不明生物起身,就要和它殊死一搏般。
小哥见状,抬手压住他的肩膀,又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物什,轻描淡写道:“黑驴蹄子是对付僵尸的,这家伙恐怕不是僵尸,我来。”
说着,小哥抽出背上的乌黑古刀,正要往自己手背上划开,天庆一把抓住他的刀柄,气愤道:“你来什么来?想抢功劳么?它!”天庆指着岸上的白色身影看向小哥,而后又指了指自己道,“我打现行的。”
小哥定定看着她,敛下眸来,有些沉声道:“小心。”
天庆牵起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掌心,道:“放心,我虽然没下过墓,但我坚信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是事儿。”
说完,天庆看向岸边的白色身影,闭上眼眸,双手合十,口中念道:“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阿弥唎哆 ,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一溜串的经文从天庆口中念出,众人顿觉有些串频道了,潘子茫然地看向吴三省道:“三爷,这有用吗?”
闻言,吴邪转头看向他道:“潘子,我们要相信科学……”
只是吴邪话还没说完,大奎吃惊的张大嘴巴扯了扯吴邪的袖子,傻傻道:“小三爷,这是科学?”
吴邪扭过头来,简直要闪瞎眼睛了!大奎二号•吴邪震惊地看着船头周身金光闪闪的某人,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只见金色的字纹从天庆的身上漂浮而出,涌向岸上的白色身影,吴邪的三观在快速的崩塌又缓慢的重建中。
好一会,周围再次陷入幽黯,只余一盏矿灯散发着弱小光辉,而岸上那道白色鬼影已然消失不见。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吴邪呆呆道。
天庆故作深沉,略微一思索,转身便给自己套上了一个马甲:“让你们见笑了,在下茅山道士无名。”
神他妈茅山道士……
吴邪显然不信,“你刚刚念的是佛经中的往生咒。”
“佛道不分家嘛!”天庆随意摆摆手,“不要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难道不知道神话故事中,佛家接引准提二圣和道家三清他们都有同一个师父道祖吗?”
吴邪:“……”
吴三省瞧了一眼发愣的吴邪,压下心中的震惊,看向天庆道:“天姑娘……不,张夫人。”
天庆闻言,笑着朝小哥眨眨眼,见他扭过头去,看似一副淡淡不爱搭理人的模样,但却红透了耳朵。
天庆抿唇压了压嘴角的笑意,看向吴三省,后者和蔼道:“不知刚刚那个……”
“奥,其实那就是人死前一股怨气困于尸体中久久不散,用你们理解的形象点的词叫傀或者魂魄。为了防止它跑出去作乱,我刚刚把它超度了。”天庆解释道。
吴三省讪讪笑道:“夫人好本事。”
天庆摆摆手,正要开口,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来,跌进了小哥快速伸手的怀抱中。
“这是……”吴三省面带忧心道。
“力竭了,先出去。”小哥拥着昏迷的天庆沉声道。
“好。”吴三省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天庆,眼底闪过一丝深思,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