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前陈情：天仙配（7）

只是瞧着聂明玦刀指自己的模样，不知怎的，天寿觉得气愤异常，手下一挥，霸下转瞬到了她的手中。

聂明玦见状睁大了眼睛，更加戒备的看着她。

“还来。”聂明玦几步上前，伸手到她的眼前。

天寿微微一挑眉，看向聂明玦，眉眼一挑，“你说还就还，我不要面子吗？”

“那你待如何？”聂明玦压着怒气道。

“我们若真想如何，你根本挡不住我们的。”

“大姐。”天阳扯了扯她的袖子，又看向聂明玦行礼，“聂宗主，我姐姐没有恶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只是她的劝慰和道歉并没有让聂明玦心安，反而脸更黑了。

对于眼前两人的修为，他确实捉摸不透，身为聂氏继承人，聂明玦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憋屈的感觉了，只是他的战意也很强了。

天阳取过天寿手中的霸下，还给聂明玦道：“聂宗主，还给你。”

聂明玦肃着脸看向她，默默接过刀。

他看得出来，相比于那位红衣仙子天寿，这位曦臣心中的素衣仙子天阳更好说话些，便看向她道：“你们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天阳深吸一口气吐出，“说起来我们应当算聂宗主的表姐呢！”

聂明玦：……你确定没有说反？

聂明玦狐疑地扫过两人的脸庞，又情不自禁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他们都说同一届世家子弟中，他聂明玦看上去仿佛是老了一辈的人，如今到了这位天阳仙子的口中，竟是她弟弟的模样。

“聂宗主的母亲是我们的姑姑。”天阳道。

聂明玦微微皱眉，“我从未听我母亲提过她还有家人的存在。”

“那是因为她的家人不在这个世界，也因为……”天阳叹息了一声，“她的家人多是她的仇人。”

“此话怎讲？”聂明玦道。

天寿突然开口道：“你可知为何近千年从未听过有人飞升成仙？”

聂明玦摇摇头，好奇道：“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仙？”

“自然！”天阳笑着点头。

“那为何从未听过有人真正飞升？”聂明玦不解。

“因为你的母亲，也因为我们。”天阳道，“这个故事说起来很长，你可愿意找个地方坐下来听？”

聂明玦点点头，“你们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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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净世，聂氏历代宗主书房

聂明玦与天寿天阳相对而坐，天寿与天阳对视一眼，便由天阳率先开口道：“混沌初开，天地相连，盘古开天辟地，身化万物，始有洪荒。第一批洪荒生灵能耐异常，其中以龙凤麒麟三族为甚，三族争夺洪荒资源，有了第一次量劫。”

“量劫结束开启了第二个会元，剩下的第一批洪荒生灵中，尤以鸿钧老祖率先成圣得道，后又收六圣，妖皇帝俊与成圣机缘擦肩而过，为了在洪荒占据势力，妖皇帝俊组织了妖庭，也是如今天庭的前身。”

“后帝俊生十子金乌，却因第二次量劫巫妖之争，被人算计，帝俊失九子。独留的那位金乌殿下后来有了一个女儿，也就是我们父皇的前任妻子。”

“那你们的身份……”聂明玦有所猜测道。

“三界至尊，中央玉皇大帝的女儿。”天寿答道，又看向天阳，“二妹，你休息会，接下来我来说吧！”

天阳笑着点点头。

“巫妖之战，洪荒生灵涂炭，巫妖两族亦两败俱伤。道祖鸿钧有三位道童，皆由道祖点化两块源石而来。一块源石是我们的母亲，一块源石在点化时出了一点意外，一分为二，成了我们的父皇和姑姑。”

“起初三人皆以师兄妹相称，我父皇因与姑姑为同一颗源石所化，故而以亲兄妹相称。巫妖之争后妖庭落寞，妖皇帝俊和其弟其妻应劫。为了不使洪荒重新陷入混乱，道祖有意选一人管理洪荒。我们父皇动了心思，便娶了最后那位金乌殿下的女儿，妖皇帝俊的后裔，占了名分上的便利，又因是道祖的童子，便被道祖钦点了中央玉皇大帝，管理三界。”

天寿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愿意接受的事实，脸色突然有些痛苦。

天阳看了她一眼，“接下来还是我说吧。”

天阳看向聂明玦叹了一口气，“我们父皇娶了前任王母，又生了十大金乌。对此我们父皇又是敬畏又是忌惮。本来他的上位有人就有些微词，所以后来发生了一点事，前任王母因金乌本源耗尽而亡。我们母亲和姑姑因为同为道祖童子，又是三个师兄妹中的同性，故而交情自来比之旁人深厚些。”

“前任王母没了以后，因为姑姑的关系，我们母亲成了新任王母。”天阳说着低下头来，“只是若是原本的王母娘娘身份上还是可以压住不少人的，换了我母亲后，她和我父皇本就只是道祖童子，后来的大罗金仙修为还是道祖开后门强行拉上去的，所以有些神仙并不是很看得起。为此我们父皇颁布了天规天条来限制其他神仙，而这第一条便是禁止神仙相恋。”

“一千年前，天庭三首蛟动欲，偷下凡间。姑姑身为掌管三重天的欲界女神，在追捕三首蛟的时候，遇上了你的父亲杨天佑。”

聂明玦闻言一脸困惑不解。

“杨天佑其实就是聂宁最初的前世。姑姑因为杨天佑动了凡心，在凡间偷偷与杨天佑成了亲，又有了两子一女。可惜好景不长，在他们长子十八岁的那年，姑姑的事被发现了，父皇派大金乌哥哥和天蓬元帅率领天兵天将捉拿姑姑回天问罪。”

“过程中，杨天佑和姑姑长子杨蛟身死，姑姑被压桃山之下，若非天蓬元帅心软，以催龄掌瞒天过海，救下了姑姑次子和女儿，这杨家恐怕就灭门了。”

天阳说完，聂明玦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道模糊的画面，只是很快又消失不见，让他抓都抓不住，只觉得心中压抑得很。

“后来呢？”聂明玦问道。

“我们父皇身为玉帝，掌三界，我们母亲身为王母，管万千女仙。所以不仅是金乌哥哥们，就连我们姐妹，除了八妹出生的晚的缘故外，都是姑姑带大的。姑姑家遭此劫难，七妹心有不忍，在父皇下旨对姑父和杨蛟表弟的魂魄挫骨扬灰时，偷偷藏下了一缕残魂养着。”

“姑姑被压桃山下，杨戬劈山救母，却更加惹怒了我们父皇，便命金乌哥哥们开启金乌大阵，晒死了姑姑。”

听到这里，聂明玦心下一紧，喉咙有些发痒，“然后呢？”

“后来杨戬愤怒，用劈山的斧头杀死了我的九位金乌哥哥，为了不让三界失去最后一轮太阳，道祖出面救下了我的小金乌哥哥。小金乌哥哥向来心软善良，在逃命的时候，也不忘偷偷藏下了姑姑的一缕残魂。”

“我们本来打算以身温养一段时间，再送姑姑姑父还有杨蛟表弟去转世，谁知天奴向我们母亲告状，无奈之下，我们姐妹几个和小金乌哥哥匆忙将他们投入此荒外小世界里。”

“可惜残魂转世，生来不是痴傻就是早夭，我们和小金乌哥哥翻遍了天书阁，才找到了以寿命为代价换取转世时的正常灵识的办法，只要灵识正常，自然可以通过不断轮回修仙，慢慢弥补寿短之缺和补全灵魂。”天阳微微蹙眉，“只是可惜……”

“可惜没多久父皇发现了我们的动作，这下母亲也帮我们瞒不住了。为了断绝姑姑他们的命数，父皇命巨灵神砍断了此界的登天梯，又将此界冥府冥印丢失，自此此界修士飞升无望，轮回无门。”天寿接话。

“我从未想过父皇会如此心狠，为了维护他的天规，对自己的亲妹妹也能下此重手。”天寿眉间闪过一丝痛苦，“若非他，我的九个金乌哥哥也不会被愤怒的杨戬杀死。”

天阳同样眼眶微红，“在断了此界的飞升之路和轮回之路后，为了彻底困住姑姑，父皇还下了诅咒，非下一次量劫开，否则姑姑永远无法离开此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