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理枝 其柒

注:架空 可续

门口柳树的枯枝抽搐了一整夜，没有任何想法的被寒风裹挟着摇曳。风伴着雪，不知吹寒了谁炽热的心，吹白了哪个少年的青丝。窗外枝条上挂着的不是雪，是那晚以后从天而降愁绪。

第二天一早，马车夫便追着太阳早早出了门，天刚刚亮，便接走了母亲回去了。他站在院子里，看着车马夫带着母亲驶离，院子顿时莫名空荡荡的。他就站在原地，直勾勾的。他不清楚是因为母亲突然的造访又急匆匆的离去感到不适应，还是母亲此行带走了他心里的某些信念。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他用手贴了贴门框，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平易近人——又硬又冷；院子里也是空荡荡的，无非角落里堆着一些冗杂；屋子里，也就是些没温度的竹简，冷则冷，热则热。那种家国忧患的孤独感又袭来，笼罩着他。

他自己应该是清楚的，自己的母亲虽然造访突然，但回去是迟早的事。换句话说，让他如此难受的是母亲此行来的目的。但他不愿相信，“也许是饿了呢?”他想起母亲给他捎的甜食，拆开包裹，捡起一块就塞进嘴里。起初还只是正常的咀嚼，但后来却越来越用力；一块甜食自然是不会那么难以咀嚼的。只是现在尝的未免和记忆里的味道出入太大，或许是不相信因为自己的沮丧尝不出味道来，又或者是为了泄愤，歪着头，蹬着地，好像聚力于唇齿。但依然不能改变“甜食不甜”的事实。

“大丈夫男儿，岂能郁郁寡欢”抄起墨，放在砚台上“男儿怎能因小情悟了大事?”

……

没一会，散落一地的文案就已经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支着头，翻看着前几日做的诗词，自己一比较不免赞叹当时的灵感迸发才华横溢，却又好像自己的才华已经残殆一样哀叹连连。不一会，自己就看着自己的文案睡着了。

……

“公子?公子?”又是这个声音把他叫醒，就跟以前自己沉寂在沮丧的气氛中无法自拔，却被她不经意间拉出深渊一样“公子怎么在这睡着了?”他侧起脸，眯着惺忪的睡眼偷瞄着她。

“是她，真好啊”可随即又想起昨晚母亲说的，顿时又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羞耻感促使他把眼睛闭回去。“我，我没事”他低着头，假装还没有睡醒“女孩子家，随便进男人的屋子?”“确实有些冒昧，但我看公子过半响还没出家门，屋门又敞开着，难免有些担心，实在是没忍住，就进来看见公子睡在地上。”

他还是低着头，但是眼睛却不在惺忪。也许是因为睡醒了心情好，或许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担心；之前的顾虑还在，母亲的告诫也萦绕在耳边，但就是觉得空气好像被谁洗涤了似的，心肺都澄清了不少。

“啊，昨晚家中长辈来拜访了下”他假装抻着懒腰“睡的确是有些晚，做功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你这公子哥也不怕冻着，再困也生柴先啊。”他扶着墙，站起来拍了拍衣摆。看着然儿姐，笑嘻嘻的说“小公子昨日有幸得了些甜食，可有兴趣打打牙祭啊。”

确实，当天后来吃的甜食比之前吃的那块甜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