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

莫珩霎时面色潮红，但却是选择装傻充愣道：“什么小册子？”

凌予的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这还得问阿珩。”

他伸出手来，轻轻扬唇一笑：“拿来吧。”

莫珩垂着眸子，一副委屈巴巴我见犹怜的模样。她慢慢吞吞地拿出她小心翼翼藏匿的小册子，不情不愿地送到凌予手上。

她已经想象到凌予看到小册子会是什么反应了。

凌予云淡风轻地接了小册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翻了几页，打趣道：“这册子倒是有趣，阿珩可是翻阅过了？”

“没有，是如烟姐姐给我的。”她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她才发现，任何细枝末节都逃不过凌予的火眼金睛，她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坦然接受了自己日后无论何事都要对凌予如实道来的事实。

“她为何给你？”凌予的眸中少有地露出了几分疑惑不解来。

莫珩一五一十地说道：“我去寻如烟姐姐闲话，她却同我讲男女之事，说是把这册子予我，让我好生学习一番。后来皇兄也来了，他竟让我同你……”她觉着这话有些难以启齿。

然而，事与愿违，凌予顺着她的话头问道：“同我做甚？”

她心一横，颇有一副坦然受死的神情，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的眼睛：“同你探讨探讨。”

凌予会心一笑：“那阿珩可要同我细细探讨一番？”

“成婚后自然是要探讨一番，毕竟夫妻二人行鱼水之欢是天经地义之事，可如今探讨，实是不合时宜。”她的语气波澜不惊，然而脸却是红到了耳根去。

他凑上前去，与她的距离十分相近，一双桃花眼简直要将莫珩的心给醉了：“谁说探讨便是行鱼水之欢，纸上谈兵不行么？”

“……自然可以，只是婚前探讨，实是于礼不合。”莫珩始终如一地有着分寸感，不敢逾矩半分。

“小姑娘。”凌予唤她。

她还从未听过他如此唤她，她的心不由得颤了颤，抬首道：“嗯？”

于是便听他说道：“我这人最是放荡不羁，礼义廉耻悉数抛在脑后，你说这话，究竟是碍于礼数，还是不愿接受我呢？”

“我怎生不愿接受你？”莫珩几乎是脱口而出。

凌予敛容屏气，目光却是柔和：“我在外人眼里虽是风光无限，但却知晓，自己并不是十全十美之人，你对我若有何不满，大可一一罗列与我看，我定会改。我总觉着，自你我互通心意后，你与我相处，便有几分拘谨，倒不似往常那般随心所欲。”

她试探着地说了一句：“说什么都可以？”

凌予神色温和：“但说无妨。”

她又问道：“你会不会生气？”

他摇了摇头：“不会。”

于是她便有了底气，大大方方地说道：“我不喜你打趣我，你打趣我，总是令我为难。”

“好。”凌予并无愠色，“可还有其他？”

莫珩点了点头：“我不喜你说话做事前不顾及我的感受，让我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