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画

按照凌予的性子，他定是要嗤笑于莫珩的，谁知他竟沉默不语，只愣了愣，随后道：“本王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他侧了侧身子：“公主还能正常走路吗？”

莫珩试着举起胳膊，可是无疾而终了。

她撇了撇嘴，像只委屈的小猫：“动都动不了！”

凌予回首，瞧见了地上的那盏香炉，蹙了蹙眉，把那盏香炉扔到窗外，颇为无奈。

“本王抱你回去。”

莫珩刚想说什么，却被凌予打断了：“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

他玩世不恭地勾了勾唇：“男女授受不亲。”

莫珩被他说中了心里话，莫名感到心虚，便又闻得他说道：“无妨，本王名义上是你的兄长，哥哥抱妹妹回府，无伤大雅。”

她点了点头，便被他一整个抱起，径直向楼下走去。

寻欢楼内的宾客悉数散了。

杨妈妈被景苏气势汹汹地带走后，众人都觉惶恐，不敢在此是非之地多待半分，也不管尽没尽兴，提起裤子便骂骂咧咧地离去了。

寻欢楼的姑娘们害怕殃及池鱼，也都各自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瑟瑟发抖，哪里敢出门？

于是寻欢楼杯盘狼藉，酒盏杂乱无章地扔在地上，到处都是，仿佛上一秒是人间天堂仙境，下一刻变成了炼狱一般。

莫珩被凌予抱着倒是悠闲，好似险些被夺了清白之人不是她似的，她睁大了杏眼，仔细地端详着凌予。

——凌予生得无可指摘的好看，总之，莫珩挑不出半分缺点来。

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夜空中，为夜色平添了几分光明与希望，月光洒在凌予完美的面庞上，更是为他增了几分不可言说的好看。

从前莫珩只远远地看到过凌予的脸，觉得他生来便是女子的梦中之人，这一张无瑕的脸不禁让人埋怨老天爷偏心。

如今她离他的脸颊更近了些，便能清晰地看见他的下颌线，少年的下颌线具有着极为完美的弧度，教人看了一眼便难以忘却。

少年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但眼里不经意间流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的一对儿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莫珩觉得，她的心好像在嘭嘭直跳。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子这样抱着走在街上，纵然是皇帝，也没有如此抱过她。

凌予蓦然垂首看着怀中的女子，莫珩赶紧阖上双眸假装睡着了，却闻得一声嗤笑：“不用装睡，本王知道你没睡。”

谎言被戳穿了，莫珩却也不恼，只抬眼看着凌予，谁知凌予竟还在看着她：“怎么？这么喜欢看本王？”

“呸！”她轻啐一声，“我才不喜欢看你！”

凌予心中好笑道：“口是心非。”

“若是想睡便睡吧，折腾了一日，你也该累了。”

莫珩不说话了，微微阖上双眸，不时便入了梦想。

月夜，街市，花灯，男女，如画。

这一瞬的美好，莫珩后来也曾回想过，但此后的月色，不知为何，都比这晚的月色黯淡了许多。

许是迷魂香的缘故，莫珩在梦中不觉地在凌予的身上蹭啊蹭啊，直挠得凌予心痒难耐。

“公主别闹。”他故作镇定，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