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在此事上,子卿还需向孟公子学习一、二。
金如月生的极具迷惑性,看似温和柔顺,平日里也极好说话,实则内里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一点从她的行事风格中就能窥得一、二。
蓝曦臣想了想温晁那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忍不住一阵担忧。
金如月......我这脾气怕是改不了了。
两辈子都是这么个爆脾气。
现在想改,简直难如登天。
蓝曦臣温晁此人最是记仇,你今日当众让他难堪,他必不会放过你。
金如月我难道还怕他不成?
蓝曦臣温氏势大,门下高手无数,如今又......,若有个万一,岂非亲者痛、仇者快?
金如月眨眨眼,心知蓝曦臣的话不无道理。
古往今来,但凡那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孤勇之辈,虽然个个皆活的璀璨绚丽、轰轰烈烈,却都悲剧收场。
金如月多谢曦臣哥提点,我记下了。
蓝曦臣你能明白便好,明日听学,你好好准备。
金如月好。
姑苏蓝氏听学,那冗长的家规便足够金如月避之不及,是以她还真从未参加过。
如今,赶上了最有趣的一届。
自然,满口应下。
那兴趣满清茶的模样惹得蓝曦臣侧目,她不是最不耐烦那么一长串的规矩体统吗?怎么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
......
......
辞别蓝曦臣后,金如月先去看了看温枫的伤势,却被神情冷淡的温情请了出去。
信步走在云深不知处的白石小径上,一群白衣抹额的姑苏蓝氏子弟三三两两携书而过,目光不约而同的瞟向金如月。
今日一事后,“蓝澈蓝子卿”这个名字怕是要传遍仙门百家了。
不耐烦被人当成猴子观看,金如月步伐一转,择了人少的小道而去,漫无目的地在云深不知处里闲逛起来。
不知不觉间金如月越走越偏,抬眸望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静室,有一瞬间的恍惚,这里大概是唯一一处与十六年后不同的地方了。
曾经的静室,陈设也哪眼前这般简单,看着冷冷清清、宛若仙境。
但是,自从她嫁给蓝湛之后,蓝湛为解她念家之情,特意在院子里移值了一片金星雪浪。
因为她喜欢月下小灼,又在院中置了桌椅。
再后来,因为她的“贪玩”,又亲手做秋千置于茂密的树下......
蓝湛你怎会在此?
金如月???
正出神的金如月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跳,猛然转身却瞧见一身素衣若雪,广袖与抹额飘飘的蓝湛迎风而立。
此时,眉宇轻蹙,似乎不曾想到金如月会出现在此。
金如月......云深不知处风景优美,我亦不知怎的逛到了此处。
蓝湛垂眸。
复尔抬眼看清金如月眼底深处的怀念以及一些复杂难懂的情绪,不由皱眉。
蓝湛静室禁止外人进入。
金如月......搅扰了,告辞。
金如月深深的看了蓝湛一眼,转身往来时路缓步而去。
殊不知,身后的蓝湛见她这般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眼中满满的愕然,张了张口,最终只是目送金如月消失在视野里。
半响,轻哼一声,转身进入静室。
而离开的金如月,在不远处的转弯脚停下了步伐,伸手覆上心口感受着胸腔里缓缓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