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来对门家里。
说不紧张是假的。
进门,换了拖鞋,南喃率先跑进屋子里,勉强找了两块厚的大浴巾出来。
回头对上一道目光,不禁指尖收紧。
蔡徐坤站在门口,黑色的连帽卫衣帽子还遮在头上,湿透了的刘海盖在额头上,个子高耸,阴影遮盖在地上。
他像一个鬼罗刹,站在那里,深邃的眸子似泼墨,有些骇人。
南喃你…在干嘛呢?
蔡徐坤这才勉强动了一下,泛红的眼尾如同被火烧过一般,眸子上蒙着一层雾气。
蔡徐坤你不回自己家吗?
他说话之后,才看起来有点人气儿了,冷风顺着门框吹进来,他身子有些微微发抖。
一身湿冷的气息混杂着酒气。
这话多少有点伤人。
南喃抿唇,没说话,呼吸像是被人掐住,鼻头发酸。
南喃回,这就走。
直接跑过去把手里的浴巾抖开,一下子盖在他头顶和身上,转身就要离开。
可身后忽然传来骨头磕在门框上的声音,很大声,伴随着一声闷哼,听着就疼。
南喃最终还是心软了。
人没办法和酒鬼计较对错。
浴巾被胡乱扯下,蔡徐坤胃口像是被火烧般难受,口干舌燥。
但他还是注意到了站在那的南喃。
蔡徐坤还不走?
南喃我看着你睡下我再走。
她拽住了他的胳膊,眉头紧蹙,径直将他往里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俯下身来,像擦宠物一样,隔着浴巾用力的搓了几下他的头。
南喃等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蔡徐坤……
南喃看着蔡徐坤,他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落寞,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才要这样跑出来淋雨。
他没说话,动作缓慢,眼神也浓郁怪异,只是没有看她。
南喃内心纠结了半天,在厨房倒完一杯热水,都没有想出答案,要不要问。
以什么身份问?
对啊,这是一个连别人对他有意思他都会敬而远之的人。
最后她还是没问,两个人没有熟悉到无话不说的程度,还是不要随便问这些比较敏感的话题了。
南喃给。
她将玻璃杯递出去。
蔡徐坤谢谢。
他接杯子的动作很大,指尖向前,覆盖到了南喃的指尖。
南喃连忙抽回了手,低着头看了他两眼,心里暗暗思索着,谢谢这个词,也是个叠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单字一样冷。
她换了个头,坐在沙发的另一头,难安的砸着嘴,想了半天,才开口。
南喃你为什么不回学校上课?
蔡徐坤回去干嘛?
蔡徐坤回了下头。
这句话问住了南喃。
回学校干嘛?当然是学习了,总不能是因为小组缺一个人吧?
嗯?这是个好思路。
南喃啊…黄明昊说你不回去,拉低小组出勤率。
蔡徐坤抬了下眼,仔细看,南喃才恍然间发现,他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似乎已经很久没睡觉了。
湿漉漉的头发被擦到了半干,乱糟糟的顶在他头顶,莫名有一种反差萌。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不少,她没有找到倾诉口,却意外捡到一个醉鬼,还期待成为别人的倾诉口。
这让南喃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病。
蔡徐坤他跟你说这些干嘛?
南喃他……
南喃不想说,自己已经背着他和他成为了同桌。
这会让她显得更加倒贴。
蔡徐坤他什么?
他今天心情格外烦躁,那个人搅和了他今天的排练,砸了他的吉他,指着他说这是不务正业的时候,蔡徐坤都恍惚间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母亲。
并且为了刺激他,找了个鸡窝头非主流的女的,跟他说再玩这种垃圾,就跟她结婚。
蔡徐坤恼了,摔烂了手机,吼着说要跟她断绝关系。
喝醉了酒没地方去。
于是他开始朝外晃,雨一直没停,他也忘了带伞,本想着就这样淋一场雨,然后回去睡一觉。
想到这,他微微抬头,一双桃花眼妖孽得很,眼下一颗痣,妖艳勾引之意更甚。
蔡徐坤再不走就别走了。
蔡徐坤眼眸深邃,深沉的气质格外阴森,让人觉得他像地狱里刚爬出来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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