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何为惧何所控

杀人，对于一个忍者而言从没有终结。

从那之后，幼希每天都在练习使用写轮眼，而她每天要杀的人从三个，变成五个、八个、十个…

直到她掌握了洞察眼、复制眼和幻术眼这三个写轮眼基本能力，佩恩才允许她使用其他忍术，而每天杀十个人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变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佩恩要她能够立刻判断出对手的弱点并用相应的忍术将其杀死，他希望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对战帮幼希积累实战经验和杀人经验。

这天，依旧是三号演习场，幼希手里的白色查克拉聚成刀刃形状。她飞奔起来，锋利的刀刃擦过一名忍者的脖颈，血液喷涌间忍者瞬间倒地，幼希任血液飞溅在自己脸上眼睛眨都不眨，神色毫无变化。

她收回查克拉回头看着自己的战绩，后方地上躺着十具姿势各异的尸体，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只有一个伤痕，或心脏或脖颈。

这里本是黄土地，如今远看却更像落满枫叶，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红色格外刺眼，但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足以让人清楚，染红大地的不是枫叶而是鲜血。

飞舞的纸片落在佩恩身边，小南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佩恩，准备工作已经结束，可以封印二尾了。”

佩恩点点头，把幼希叫回自己身边。“幼希，过来。”

幼希听话地回到他身边，等着他的命令。

“接下来三天休息，我和小南有事情要做，你可以随意活动，但不能离开村子。”

幼希点点头后，佩恩和小南并肩离开，回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幼希穿上佩恩帮她准备的风衣戴上斗笠便离开了。

即使穿着风衣戴着斗笠，但仍然盖不住她身上浓浓的血腥味，一路上，所有人都对她退避三舍。

雨忍村的村民好不容易脱离战乱，他们最不想闻到的就是血的味道。

回到房里，推开门粘土鸟就朝她飞来，扑腾着翅膀围绕她转了三圈。

这些天为了练习忍术，小南特地嘱咐她不要带粘土鸟出门，自己待在房间里可闷坏它了。

幼希拍拍它的脑袋脱下风衣和斗笠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散了她身上脸上那些干涸的血迹，她将自己的身体头发仔仔细细洗干净，随后又把自己的衣服也洗好了晾起来。

等一切都结束后，幼希穿着浴衣坐在床边，粘土鸟飞过来躺在她腿上。

窗外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湿润的空气让温度下降了几分。

幼希抚摸着粘土鸟，喃喃自语。“你知道知道死亡是什么吗？”

粘土鸟抬头看着幼希，木讷的眼睛像一潭死水。

知道得不到回答，幼希又自顾自开口。“你说，那些人在死之前为什么看起来很惊恐呢？”

粘土鸟伏在幼希腿上，任她自言自语，像一只温顺的猫咪。

它只知道自己要跟着她，别的，不重要。

“那些人在死之前的表情，是恐惧吧？人都很怕死吗？可是…”

幼希抚摸粘土鸟的手猛然停了下来，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日历上，上面用红色墨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害怕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为什么我…”幼希抚摸着自己的心，鲜红的眼里露出迷茫的神色。

“从来感觉不到…”

“看着他们的血液一个接一个喷洒在自己身上脸上，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呢？”

幼希抚摸着自己胸口，她知道那里有一颗心脏在跳动，它像一个永动轮，永远不会停歇也不会加快或减慢。

就像此刻她很想知道“情绪”是什么，但心却平静地如同死海，她或许应该焦急和悲伤，可她却完全没有。

或许也有吧，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你知道那些被我杀死的人都是谁吗？为什么明知会死，还每天都有人愿意来？他们不是怕死吗，那为什么不逃呢？”

幼希每天都在想，他们那么怕她，应该不会再来送死了吧。

可每天都有人出现，每个人都像不要命一样攻击她。

到底是什么驱使他们如此不顾一切，他们的生命又由谁掌控，会有人因为他们的死而痛不欲生吗，幼希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要听佩恩的话，让她杀人她就杀，让她死她也不会犹豫。

可是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于佩恩和斑的命令呢，如果没有他们的命令，她又该如何活着。

她，不知道答案。

幼希将小迪放到床上，起身走到桌子旁，她执笔在没有写字的日期上写上一个阿拉伯数字“10”。

“已经178了。”

她来到雨忍村已经一个月了，每天完成佩恩交代的任务后她都会做记录，记录她杀了多少个人。

“原来，已经这么多人了。”

幼希呢喃着回到床上躺下，静静等候着这三天的结束。

窗外雨声不绝于耳，窗内只有少女低沉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