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这样啊……”三代低下头，神情有些惭愧，低声说道：“鼬从小就是个心细谨慎的孩子，他，领悟了忍者和村子曾经的起源，和平的原理，因为这个，鼬没有被家族所束缚，对忍者和村子的未来有自己的思考，也为两者的将来感到担忧。

七岁的他，已经就是个拥有火影思想的少年，我不仅命令他亲手杀死同胞，给他安上叛忍的罪名，还让他独自一人监视晓。

我们把一切都托付给了鼬，而他将这些视作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他将族人斩尽杀绝，制止了叛乱，阻止了会由此掀起的战争，他甚至以间谍身份潜入晓，保护村子，而他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让你留在村子里受到保护。”

三代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可惜和愧疚。

佐助缓缓垂眸，“果然是这样。”

“这就是所谓宇智波的被诅咒的命运，没想到都快灭族了。”千手扉间开口道，“甚至还企图掀起政变，我早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因为当年斑的追随者们也从没消停过。”

“可是，现在想来，那样的做法大概也存在问题。”三代说。

“什么？”千手扉间皱了皱眉。

“由二代你创立的宇智波警务部，作为惩治犯罪之人，很容易遭人记恨，而这样的组织又会因为手握重权变得目中无人。”三代微微叹口气，“我曾一直在想，以监视罪犯为名，将警务部与监狱建在一处，明目张胆地把宇智波家族赶到村子的角落，或许正是这样的做法，助长了叛乱的气焰。”

千手扉间顿了顿，有些无以言对。

“扉间！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那么警惕宇智波！”千手柱间皱眉道。

“我给了宇智波一族只有他们才能完成的任务，大哥，你难道不记得了？你给了宇智波多少的机会？他们真正把握住的又有几回？宇智波一族，是天生的邪恶一族！他们拥有写轮眼的强大血继能力，却也是被深深诅咒的家族。”千手扉间反驳说，他坚持自己的观点。

“斑简直就像是你的心理阴影一样啊。”水月忍不住插嘴，“宇智波真有那么可怕吗？”

“你不了解宇智波，更不了解宇智波斑，他可是一个连自己妻子都可以杀害的残忍的男人！”千手扉间眼底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恨意和悲哀，宇智波斑是他一生中最恨的男人。

“扉间！”千手柱间听了千手扉间的话，立马喝声警告。

“二代火影。”佐助的声音里冷意浮现，他的视线被头发遮挡，“我问你，何为宇智波一族，你都知道些什么？”

千手扉间直直对视佐助，望着那冰冷凛冽的眼神和孤傲目光，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同样不可一世的人，目光渐渐移向他身旁的少女，他的身边也永远都站着一位红发少女。

他深深叹了口气，抬起头，仿佛回忆般说道：“宇智波一族与我千手一族，原本是敌对的，有过一段长年交战的历史。”

“这我知道，”佐助面无表情，“只是，什么叫天生邪恶的一族？”

千手扉间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原先人们认为千手一族视爱为力量，而非忍术，与宇智波就与之相对，宇智波一族将忍术的力量放在第一位，认为他们崇尚力量，以为把强大的忍术掌握在手中才是根本。”说到这扉间停了停，声音低了下来，“但事实并非如此。”

佐助微微蹙眉。

“没有哪个家族比宇智波的爱更深沉。”千手扉间沉下声音，“所以宇智波将它封印了起来。”

“爱的力量吗？”佐助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的一只手紧紧拉住月。

月微微握紧，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佐助的心情了。

“一旦宇智波族人懂得了爱，或者该这样说吧，他们一直以来束缚的感情便会得到释放，甚至超越千手的爱的力量也会由此觉醒。”千手扉间道。

“但这却非常棘手。”千手扉间神情严肃了下来，“过于强烈的爱，隐藏着暴走的可能性。懂得了爱的宇智波族人一旦失去那份强烈的感情，便会被强烈的恨意取代，整个人性情大变，那是另一种特殊的能量，我亲眼看过无数次。

而在这样的变化中，会出现某种特别的症状。当宇智波族人失去重要的情感，或是为自己的失意感到痛苦时，脑内便会涌出特殊查克拉，作用于视神经，使眼睛产生变化。

这就是映射心灵的眼睛，所谓的写轮眼。

写轮眼与心灵力量同步，能使人迅速变强，伴随着内心憎恨的力量，所谓的写轮眼，也正是这个道理。

他们能够在开眼之后便拥有十分强大的力量，正是基于此！伴随着心中憎恨的滋生，宇智波族人会越来越强大！！这是他们变强的一个过程！不可避免！

所以我说他是一个受诅咒的家族，宇智波族人大多心思细腻，觉醒了强烈感情的人，几乎都被黑暗吞噬堕入了邪道，黑暗越深沉，瞳力就越强大，就像斑那样。”

“斑曾经是个疼爱弟弟和妻子的人，”千手柱间看向佐助，“可能还超过了你的哥哥，宇智波鼬。”

佐助沉默。

“我的本意是整合和引导宇智波的力量，守护村子，”千手扉间道，“但是，既然他们已经为村子走到了自我毁灭的地步，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说明他们还是替村子做了件好事。”

“扉间，不许这么说！”千手柱间冷声呵斥，“向你问话的只是个单纯的宇智波家孩子。”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斑他……已经复活，大哥你应该知道事情的轻重吧！”千手扉间反问。

“斑是斑，这个孩子和他不同，你别混为一谈。”

“无所谓。”佐助淡淡地说，黑眸犹如血染般迅速过渡，勾玉相接变换为万花筒，“我不单纯，也不是孩子。”

柱间和扉间顿时愣住了。

千手扉间心里默默想着，“万花筒写轮眼吗？”

佐助并不在意他们惊讶复杂的眼神，只是狠声问道：“初代火影，我问你，何为村子，何为忍者？我到底没能搞清楚，为什么我的大哥，他尽管被木叶利用，甚至亲手向自己的同胞动手，却仍旧用生命守护了整个村子！即便是死，也仍旧以自己木叶忍者的身份而骄傲！！我不明白！木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的父母，我的族人，我的哥哥，我的所有的一切，都因为木叶而毁灭！相信宇智波鼬能够理解这一切，但他又是为什么？！告诉我，到底何为村子！？”

佐助的声音突然变大，他眼中的永恒万花筒的猩红之色更盛，隐隐有爆发出来的趋势。

千手柱间怔了片刻，随即闭上眼，“何为村子，何为忍者吗……”

“你们，以及鼬，不惜付出生命也要守护的村子，究竟是什么？导致这一结果的忍者，认可这一局面的忍者究竟算什么，我想听你回答。”佐助一字一句，眼眸慢慢变回黑色，而后越来越幽深。　　

“这样，我也好做出我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坚定自己的意志向木叶复仇，还是....”

“向木叶复仇？”千手扉间挑起眉，“天生邪恶的宇智波小子，我这就亲手……”说着他浑身猛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实质般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甚至连地下室的木板崩裂。

佐助眯起眼，目光蓦然冰冷锐利起来，月也做好战斗准备。

“扉间！”千手柱间抬头，这个时候，从站在千手扉间身旁的千手柱间身上爆发出更加强烈的气势，引人生畏！

初代火影的威势，竟然轻易压下二代火影的力量。

这一刻的千手柱间完全没有了刚刚那种粗线条的感觉，整个人变得陌生，眼神犀利似乎可以杀死人！　　

重吾立刻挡在佐助面前，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水月被吓得赶紧躲到了佐助身后，睁大了眼，脸上不住地流下冷汗。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对峙着，两股不相上下的力量碰撞在一起，却最终还是柱间占据了上风。

“知道了，大哥，不过你还是不要随便爆发查克拉好吗？”千手扉间这一句话为这件突然爆发的纷争落下帷幕。

相较于千手扉间类似于抱怨的一句话，千手柱间则是抬高脖子哈哈大笑一声，“哈哈，真是抱歉抱歉！”　　

三代在一旁松了口气。

千手柱间再次看向佐助，露出欣慰的神色，，笑着说：“佐助对吧，那么，我就和你聊聊村子的事，木叶的建立，斑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可能会很长。”

千手扉间有些着急地开口：“可是，斑那边恐怕....”

“这个孩子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宇智波。”千手柱间打断千手扉间，“我先为他解开心结，虽然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但如果无视，今后，他必将成为另一个斑，到时候即使结束战争赢得胜利，也没有意义。”

千手扉间沉默片刻，不由叹了口气，“随大哥的便吧。”

柱间就地坐下，盘起膝来，抬头想了想，回忆着遥远的记忆，“该从哪里说起....啊，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