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调查的事,余莺儿得了柔则赏识,被调到身边成为贴身侍女。
别人羡慕余莺儿升职加薪时,只她自己知道自己内心究竟有多惶恐。
自从听到有个名字里带菀的官家小姐后,柔则一会儿调查这个,一会儿调查那个,整得余莺儿简直苦不堪言。
同样苦不堪言的还有君耀明。
胤禛就跟疯了一样,一天三趟的让他进宫述职,对他想回西北的话,也左耳进、右耳朵出,只当自己是个聋人,半点听不进去。
“陛下天色已晚,若无事微臣就……”
“先生……”
告辞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胤禛可怜巴巴望着。
“先生讨厌禛吗?”
“这倒没有。”
便是真讨厌,君耀明也不可能实话实说 况且胤禛是个好皇帝……
胤禛惊喜的睁大了眼:“既然先生不讨厌禛,不妨留下与禛秉烛夜谈。
“上次先生所讲的土地政策,禛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
“这……”
君耀明犹豫了会儿,想到如今越演越烈的土地兼并,以及无地可耕、流离失所的百姓,一咬牙到底还是留下。
“快苏培盛,快给先生准备被褥,等等朕亲自去!”
胤禛说着就一溜烟跑没影,留着君耀明和苏培盛在养心殿大眼瞪小眼。
“额那个、那个皇上太激动了……”
苏培盛扯着嘴讪笑,心想皇上这事办得也太不讲究,别说安先生,就他待的都觉着尴尬。
君耀明:……
“臣知道,麻烦苏公公给臣夫人带句话,就说臣明早回去后,给她和孩子们带最爱的梅菜烧饼和面茶。”
想了想君耀明又觉不够,提笔写了张小笺递给苏培盛。
苏培盛粗粗看了一眼,便立马移开目光,只因上面写了三字——千秋岁。
千秋岁……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这哪儿是带信,这分明是戳皇上的心。
“安大人……”
“烦劳大人先收回去,奴才这内庭伺候的,实在不好、实在不好私相授受……”
“是吗?”
“那我走?”
君耀明迈步就走,吓得苏培盛忙拉住他。
“安大人您这又是何必呢,奴才帮你送,奴才帮你送还不行嘛。”
一个是现在死,一个是以后死,苏培盛果断选择后者。
“有劳公公。”
君耀明悠然的品了口松阳银猴,到底还是家乡的茶好。
安大人你不折腾奴才,就是对奴才最好的感谢。
苏培盛内心腹谤着,悄咪咪把纸笺递给小厦子,这种掉脑袋的事,旁人他都信不过。
“苏培盛你在干嘛?”
胤禛皱眉,他一进门就看见苏培盛和小厦子在那儿鬼鬼祟祟,叫先生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没有御下之能,连几个奴才都管束不好。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苏培盛被胤禛这么一激,本就忐忑如今更是吓得立马跪下,那纸笺也随之从袖里掉了出去……
“这是什么?”
胤禛刚想查看,立马被君耀明叫住:“陛下,不是说好秉烛夜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