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

“让时间给你选择。”即然不知道，那任由时间来给你最好的答案吧。

时间可良药，意会沉毒药。

布壹故意委婉一下，歪头说道:“爱恨交织，世间百态，皆有定数。”

一旁的小狗汪了一声，像是赞同他说的话。布壹喜笑颜开，一把抱住小狗，向江澄走去。

江澄颇为觉得这孩子有趣，他心中另有乾坤，数以止损。面对向他看齐，抬头挺胸的布壹，江澄问道:“檐下雨滴，屋空冷清，尘新交换，确否？”

怀中小狗乖巧的像睡着了似的。布壹面露纠结，在心中不停地盘算，问:“是落脚地还是根呢？”

江澄一愣，他这是第一个问这种问题的人啊。

似乎是他沉默太久，布壹的脚尖一直不停的转动，“只要你愿意，江家会是你扎根的地方。”

“意思又是，如果我不愿意，我可以随时离开，对吧？”由于布壹是低着头，江澄不知他面孔之下是何种表情。

江澄道:“云梦江氏绝不挽留心有所归，愿之所处的人。”

布壹:“幸好，云梦江氏，三毒圣手江澄是我的第一所选。”嘴角的弧度都能够画圈了。

烈焰阳日之夏，闹市之中，行乞披毛之人遇到了名声赫赫、劣迹斑点难消的披毒宗主。

一个披着羊毛，伪装成和善可亲，毫无抵抗之力的羊羔。

一个立起毒刺，行事作风皆以恶毒狠辣所成，浴火重生的云梦宗主。

他与他之间的交情和缠绵将直至此生即死亡时刻。

不日之后，云梦江氏多了一位小师弟，江宗主身旁随身携带一名忠犬。

进入江家那一刻，布壹心中落下大根，他有想过自己一时乞丐之身会遭到他们的鄙视，欺凌，不曾想，他们专注训练不分一丝眼神过来，倒是他想得过多。

这时布壹还不知，一旦训练结束，他们撒泼的有多欢，而这时也只因还不熟悉，尤其小师弟的名头还没落在他头上。

他跟随江澄来到宗主书房，里面摆设轻简却又值钱，书桌上纸张数量极多，一些以信件包裹，一些批完待回之。

笔墨干涩，砚台需重新研磨，才能写出字来。他忽然觉得江澄带他回来，只是让他当一个研磨小工。

江澄只是倒一盏茶的功夫，就瞧见布壹凑到砚台前，仔细观摩。他不经笑起来:“你对这个感兴趣？”

“才不是。”布壹直摇头，“我向武，能写即可，太大学识我不求。”只求在这乱世之中存活下去而已。

江澄听懂，沉默片刻道:“活下去的前提，是先把自己收拾一下，臭小子。”

“不臭吧？”布壹抬手嗅了嗅，好像不怎么难闻，“不会是我装太久，又几天没洗澡，习惯了吧。”

“你几天没洗澡？”

“……”布壹无话。

“看来某人进新家第一趟，就需要压到澡盆里洗个干净。”

“也就三天，我很爱干净。除了冬天隔几天才洗，江澄，你信我。”布壹眼神中带着怯怯的害怕及全部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