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7：很好

肖战坐着车子回到公司后先去了趟洗手间然后才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走到办公室门外时他忽然听到胡歌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你接总经理的时候还有谁和他在一起?”

“没有。”助理的声音紧跟着响起，简短回答之后又沉默下去。

“真的没有？”胡歌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向前探了探身，目光锐利地瞪着眼前的年轻人于无形之中向他施加压力。

“没有。”助理回答依旧，连语声语调都同刚刚无二分别。

胡歌正要再问肖战直接大步走了进来:“老胡，你怎么在这儿？有事吗？”

胡歌见正主儿来了便也不再追问助理，他站起身打发了助理出去又关上门，然后才看向肖战说:“一下午你都跑哪儿去了?这么多工作等着你呢，一句话说取消就取消，都留给你张叔叔善后你想累死他?”

“我这不是赶回来了么。”肖战笑了下走到办公椅前站定，胡歌不坐他也不坐以示尊重:“他跑去和您告状了?”

“没有，是我找他有事结果发现他去替你开会了，我一问才知道是你临时翘了班玩儿去了。”胡歌用手指点了点他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开口道:“赶紧坦白去哪儿了？”

肖战也坐了下去，伸手打开电脑:“黄少约我去吃饭，我走前不是和您说过了么。”

“然后呢？”胡歌双臂环胸靠向椅背:“你开车走的为什么后来只有车被送回来人却没回来？后来还让助理去机场路那边接你，你去找李泽峰了?”

肖战看向胡歌:“我已经过了十八岁了，不需要监护人管束了。”

胡歌见肖战不高兴了他轻咳一声放下手臂软了态度:“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最近你和黄少走得太近了些，如果那人要是让你出力帮他做什么事你一定得和我通个气啊。北京这边咱们一向是倚仗顾家，虽然说多条腿儿走路多个保障，但一个搞不好就是大麻烦……我知道你能干，心气儿又高，但你毕竟阅历浅，这种和上面打交道的事一句话说不合适了就可能出大麻烦，所以还是要谨慎。”

肖战听到胡歌这样说也缓和了面容:“知道了，我有分寸，不会瞒着您蛮干。您来找我就是说这个?”

“唔，其实是有件事要和你说。”胡歌摸了下鼻子似乎在琢磨怎么组织语言:“小颖的事我找人查了，查到了些情况想和你说说。”

肖战立马坐直了身子一眨不眨地看向胡歌。胡歌顿了顿，一只胳膊搭上办公桌，随手拿起一支圆珠笔在手里捏了捏道:“是这样的。小颖当初出事后被转去了部队医院，那里面没有关系即使是顾家也打听不出什么来，但顾家的势力查查局子里的消息还是可以的……所以我们打听到小颖的爸爸在小颖出事后情绪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本来他单位为了照顾他特别将他转去上海工作，开始他还可以，后来，后来，不知怎的他就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工作也做不了了，办了个内退，离开单位，现在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他为什么酗酒?”肖战一针见血问道:“他和小颖一直相依为命，小颖重伤还需要他照顾，他为什么酗酒?还是说，小颖，发生什么事了……”

“小颖她，不在了。”胡歌艰难地吐出那几个字，见肖战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他忙慌张地拉住肖战的手说:“儿子，这个消息也不一定准啊。因为毕竟部队医院那边我们也没办法确认……只是目前从小颖爸单位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那个什么我已经派人出去找她爸爸的行踪了，说不定找到之后又有了新情况……”

“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吗？”肖战抽出自己的手，将头埋于两掌中不再说话。

“儿子，小战啊……”胡歌见肖战这个样子很是担心但又不知该说什么，他站起来，走到肖战身边，手扶上他的肩膀安慰似地捏了捏，又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啪嗒”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关上，肖战慢慢抬头，目光在紧闭的门板上碰触了下随即转向了自己的电脑。电脑屏幕上显示着Windows自带页面并一条密码输入提示，肖战盯着密码输入框里闪动的光标若有所思地待了一会儿后，他伸手从衣袋里掏出了另一个手机，打开短信发了个消息:“有进展了吗？”

良久，久到肖战都开始怀疑刚刚的信息是不是都没有发送成功时，对方才回了几个字过来:“有蹊跷。”

“什么意思？”肖战立刻快速敲了几个字，然后顿了顿，又删了，咬了下嘴唇，他又换了内容写道:“还活着吗？”跟着他就死死盯着手机好像打算把它盯出个洞。

这次对方没让他等，很快回复道:“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又是什么意思？肖战只觉一股气憋在嗓子间，上不上下不下，好像挣扎在深潭中的溺水者往上再用点儿力就可以呼吸到空气了，但他的脚又被什么绊住了同时又把他往下拉。

他的手指紧紧捏着手机，犹豫再三他又发出了一条新信息:“查查赵明兰，在XXX康复中心工作。”

“好。”对方回复了个字又追了句:“等我联系你。”

这意思就是不让肖战再发信息了。肖战按灭了手机，垂下头，闭着眼，很慢很慢地深呼吸再长长长长呼出一口气。

过了好久，肖战再一次坐直了身体按响了内线电话:“Joe你进来一下。”

他的助理马上轻敲门走了进来:“总经理。”

肖战示意他把门关好然后问道:“刚才董事长问你接我的时候还有谁和我在一起，你为什么说没有?”

“这是您的私事，您也没让我说。”助理很自然地回答仿佛天经地义:“我就当没看见。”

肖战挑眉:“欺君罔上，你不怕被开除？”

助理看着肖战笑了下:“我只有一个老板就是您。”

肖战终于露出个笑容站起身走到助理跟前拍了拍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