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3: 说不清

凤翔航空北京分公司和几年前肖战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

李泽峰这两年入股胡氏集团也是赚了些钱的，如果他想将公司翻修或另租一处更气派的办公楼完全没有问题。但他没有。他做的唯一改变就是把这栋原本租来的楼买下来了，好像是铁了心要在这风水、位置、交通哪儿哪儿都一般的地方安营扎寨下去。

别人都不明白李泽峰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肖战明白。因为肖战和他一样一直都在等一个人回来，他们都怕那个人万一哪天回来了，却找不到他们了，所以他们就守在原地固执等待。

而那个人的家就在北京，所以他们两个也固守在了北京。

现在那个人回来了吗？

肖战扭头看向身边的赵明兰，那女人跟他平行走在一起，中间和他保持的距离基本可以开过一辆GL8。

肖战:“……咳嗯，这里就是凤翔航空了。”

由于这边的街道划的是单行线车子无法掉头，所以最后出租车停在了航空公司的街对面。这条街并不宽，走过去几步路而已，赵明兰却从下了车就和肖战保持明显的距离，也不看他，完全没有了刚才在车上的温馨与依赖。

她在生气或许也是在尴尬。

肖战心知肚明。这还不都是他自己的那张臭嘴，先是漏勺一般兜不住心思，然后又智商掉进了茅坑里似的什么不该说还又乱找补。连他给出租司机扫码付钱的时候，司机师傅都忍不住说了他一句:“小伙子说话别太实在了，会找不到媳妇儿的。”

他是太实在了吗？他是精神错乱好吧。

只要一面对上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肖战就不是什么社会精英而是个脑子宕机的白痴。

别说赵明兰不想理他，他连自己都不想理。但赵明兰不理他，他却不能不理赵明兰。美人在怀的馨香还在他的臂弯中留有余温，肖战意犹未尽，于是搜肠刮肚地想要挽回尴尬。

大概还是记着肖战刚刚在车上的照顾，赵明兰对于肖战没话找话说出的废话还是轻轻地“哦”了一声，语气还算温和，但她仍然没有望向他，她不知道看着他还能说出什么来。这男人的情商忽高忽低，赵明兰也觉得有点难以应对，之前在车上是她失态了，后面还是保持距离吧。

两个人各怀心思往航空公司的玻璃大门走去，大门有限的开放宽度迫使两人缩短了彼此间的距离，肖战第一次觉得这门设计得不错。

进了门之后就是宽敞地接待大厅，两侧都有供客人使用的沙发，正中间靠近闸机口的位置是前台，现在在那里工作的接待员肖战已经不认得了，不知是何时来的新人。

不过肖战不认识人家人家却很注意肖战。本来就英俊的相貌加上儒雅的气质、一身高级定制西服，从肖战一进门就引起了八方的注视，两个前台接待的小姑娘忍不住窃窃私语地猜测着这是哪家的贵公子，不去娱乐圈简直太可惜了。

肖战却没在意这些注视，他的视线只随着赵明兰的身影转动，当赵明兰在一个空姐人形立牌前站定时，肖战迈步走到她的身边看向她：“怎么了？”

赵明兰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情：“这个，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是吗？”肖战插在裤袋里的手不自觉地紧握了握，他的目光在人形立牌上晃了眼随即又落在赵明兰的面庞上:“你是说这个立牌还是这个模特?”

赵明兰看着立牌摇了摇头:“说不清。”

肖战再次转头看向那个立牌，模特空姐小丽甜美的笑容在两人的目光中绽放，一如那天他在飞机上见到她的模样。

“没关系。”肖战说：“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