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忘儿,慕容山庄的一个丫环,其实我本来不是叫这个名,原本的名字我也记不起来。
在一年前,刘老爹与刘大娘在山下捡到奄奄一息的我,我被救活了,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刘老爹便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刘忘儿,无儿无女的他们收我为养女。
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活得很可悲但是也很单纯。
可是因为在你的脑海中搜不到任何属于过去的快乐与痛苦,当你试图去回忆时,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而单纯却是因为一个失去记忆的人犹如初生的婴儿,不用把自己纠缠在回忆里
虽然这样重新的活着,很让我因惑,可是我却没有失望,或许是本性使然,即使当我意识到自己失忆时,我也只是很平静的去面对毫不惊慌。
这样的心态让我猜测以前的自己肯定是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只有一个历经风雨的人才会如此坦然地面对生活的变化莫测
我是慕容山庄的一个丫环,是因为刘老根与刘大娘也是这个山庄的下人。
当人们告诉我慕容山庄的庄主是武林盟主时,我很茫然地问:
夏心盟主是什么,是不是指饲养很猛的那种野猪的人?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我,然后猛然爆笑出来。
好心的人告诉我盟主是武林中武功最厉害的
我望着人们的狂笑的脸,有那一刻,我怀疑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我舒服地深呼吸着,这新的空气总是令人心旷神怡
鑫儿忘儿姐姐,林总管让你去帮忙啦!
甜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呈现在我前的是鑫儿娇憨甜美的笑容
夏心好!这去!
我含着笑随她走。
鑫儿听说这两天庄主要回来,听说这些天客人会很多,我还听说不久就要有武林大会…”
冬儿抱着我的手,一张小嘴像麻雀一样不停地喳喳着这时,一个相貌温和的中年人出现,大声呵斥
林总管“鑫儿,你还不快去忙活!”
鑫儿是,林总管!
鑫儿吐吐可爱的舌头,一溜烟就不见了。
林总管“忘儿,你跟我来!”
林总管转向我慈样地笑笑
夏心“是!”
我跟着林总管走眼着林总管走进一间小小的书房,书房里的男子看见我进来憨憨地笑起来:
涛哥忘儿,你来了!
夏心涛哥早!
我笑着打招呼
林总管坐下,缓缓地说:
林总管“过两天,庄主便要回来,而且再过不久便是武林大会,这庄中事便多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帮手,要紧着点不要出乱子,尤其是忘儿,你对庄中的事还不熟,所以阿涛要帮着点,今天你们…………
交待完后,林总管便出去了,我趴在案几上査看着这庄中下人的名单
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在我面前,我抬头,涛哥笑笑讷讷地说:
涛哥忘儿,这活虽多,但是你也别累着了!
夏心谢谢,我不累
我格外感激却也带着特有的生疏
这些天来,涛哥对我的态度,我不是使傻瓜自然也看得出,
干娘也多次暗示,但是我总是装聋作哑,这没感觉的事是强不来的
涛哥是个好人,这庄里的的人很多都是好人。
刚进庄时,大伙便注意到,我几乎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拿,但是怜惜我失忆也不责怪。
后来,又慢慢发现我的特长似乎在另外一方面,比如能够合理地安着下人安排工作等等
林总管便将我到调到他身边帮助他工作,我的特长就更加突兀了,每样经我管理的工作总是有条有序,这让林总管省心了不少,每天乐呵呵地逢人就吹挖到一块金子
处理完手中的活,我又像往常去找李师傅
李药师来了
胡须花白的李药师续着手中的活头也不抬,淡淡的说
夏心“是的!”
我笑笑,对他冷漠的态度不介意听刘老师说当初便是请医术高明的李药师去我诊治的,所以也算是我的半个命人。
不过,这李药师医术虽了得,但是却丢三落四,草药在屋里乱着,每找一样都得翻整个屋子。
所以我便经常过来替他整理药材,这似乎又是我的一个特长,总是能把乱七八的东西整理得有条不紊,且能够清清楚楚地哪种放哪里!
有时候李药师记不得了,就差人找我,简直把我当成了活的记事本
李药师“缺了些当归,明天你替我买些回来”
李药师依然是面无表情
夏心是,明天我一早就去!
翌日,艳阳高照,车轮滚动的声音,在路上奏而规律地响着,搭配着两匹骏马略答答的马声,默契地形成一种韵律的节拍,车外执着鞭的是一个传说,
慕容山庄富甲四方,究意有多富有,有人说是富可敌国,也有人说金银珠宝数不胜数。
究竟幕容山庄有多富,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即使是卑微如我这一个丫环出入也可以像平常人家的小姐一样搭乘马车。
去的路上,忽看见烈日下南踽踽而行着一条孤独的人影。
二十四、五的年岁,顾长的身躯透着斯文儒雅的气息,像是饱读诗书的书香子弟,清俊的五官异常秀气,只是脸色却苍白得有点吓人
夏心停车!
我让车夫将马车停下飞快地跳下车,我三步并作两步扶住那个摇摇欲坠的清秀公子。
担忧地说
夏心这位公子,你恐怕是中暑了,先到我的马车上休息一下。
呆子谢谢!
清秀公子细声细语地向我道谢我连忙扶着他上车,让他舒适地躺下,手却轻巧地解开他的领子。
呆子“姑娘,你…你干什么?”
清秀公子慌乱地拦住我的手
夏心噗嗤
我失笑出,这书生怎么这么庸儒啊
呆子一个
我把他的手甩开,说道
夏心只是解开让你容易呼吸,难道我还非礼不成!
清秀公子有些狈地别开脸,白如玉的脸上闪过一丝宭意
我忍不住好笑,这男子怎么比姑娘还腼腆
我将水袋递给他,让他了几口水,发现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血色,不担心地抚抚他的头,很冰冷。
我轻皱起眉头
夏心公子,你身体很虚弱
呆子在下的身体从小便是这样,姑娘别担心!
他细声细气地回答
夏心哦
他又道:
呆子在下占了姑娘,会不会很不方便啊
夏心呵呵
我忍俊不禁,细细端详他线条柔和的五官,秀气清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纤细少看见如此清秀雅致的男人
我的笑声让清秀公子有些狼狈,看见他那小家碧玉的表情,我忍不住扯出一抹促狭的笑意
夏心公子,オ本姑娘摸过你的头,你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
他睁大眼,错愕得说不出话来,清秀的脸上白一片看见自己的捉弄成功,我笑得更大声了。
嘭!
马车不小心颠了下,我一时抓不住便往前倾下去,恰巧使我倒进清秀公子的怀中。
而更巧合我撞着他的脸,他的我的……在一块四目然相对我有些狼狈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他也坐起身来,一时空气难堪的吓人
呆子那个……
清秀公子有点尬地嗫道,声音低细到几乎听不见!
夏心闭嘴
我凶巴巴地冲他吼
清秀公子看了看,不敢再开口。
这时,车夫停下马车,冲我们喊,姑娘到药铺了。
清秀公子呐呐出声
呆子姑娘,在下就在这里下了
我没好气地扫他一眼看见他白着脸下车,我忍不住又喊住他,递给他一个水,
放柔声音:
夏心这个水袋你带着路上用别在烈日下行走,中暑了没人救你。
呆子“多谢姑娘!”
仍是轻声细语
夏心呆子!
我冲着他的背影嘀咕。
也不知道他听没有,背影了顿了顿,又走了
林总管当天一群人马走进来时,为首的男于三十有英俊的五官中刻划着绝对的坚无,做慢冷硬在然的眼深处若现。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经常被下人提及的庄主。
这是一个放在任何地方任何人群中都无法令人视的人,他周身无形中散发出来一令人难以忍受的与压室感,好像他一直就是高高在上,一直就可以随心所欲的驱使别人一样。
这冷漠的男人只跟林总管淡淡地含含首,便带着一路人马进去。
当他一离开,我清楚地听到人们不约而同的长长的吸气声,我不禁有些好笑,感情见到这个庄主时,所有人都忘了呼吸了
路上,冬儿两眼发亮,像花痴一样喃喃着
鑫儿一年不见,庄主更英俊了
夏心噗嗤
我忍不禁,有些好奇地问:
夏心鑫儿,庄主一向都是这么冷冰冰的吗?
鑫儿不是!
鑫儿皱可爱的小鼻子,沉吟着,
鑫儿听那些在庄里服恃了几十年的人说啊,好像是年前吧,庄里出了大事,庄主才会成那样的
夏心“大事,什么大事“
鑫儿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很大事情!”
鑫儿摇着小脑袋望着远方。
我有些伤感,这世上每个人背后都藏着或多或少的故事吧,有些故事激动人心有些故事不堪回首。
那我的故事是怎样的呢?
我忍不住摸了摸在自己领子里项链,这一条仿泪痕一样的项链应该也着我的许多故事吧,只是这些故事却被我遗忘了。
每次摸着这条项链,我都觉得自己遗失了一段非重要的记忆
小小的书房内,风徐徐林总管背着手,含笑望着我,
缓缓地说:
林总管这次庄主回来,对庄中的大小事务都比较满意,这功劳我给你记着,回头你过来领赏
我笑笑:
夏心林总管看得起忘儿,忘儿已经看开了。
夏心这赏钱您就帮我给刘老爹吧,
每次他给我我都给刘爹
林总管“好”
林总管赞赏地点点头,
林总管这几日我领你去见见庄主,看能不能帮你讨个副总管当当。
见那个冷冰冰的男人,会不会将我冻成冰块
我有些微愣
他没注意到我的反应,继续说
林总管事情交给你来处理,我也放心,不过再过两个月便是武林大会,所以这些日子武林中人便会陆陆续续而来
林总管这招待客人方面你盯紧点别丢了我们慕容山庄的颜面
从书房出来,我飞快的往厨房走去。
夏心我来帮你
我抢过刘大娘手中的碗“
刘大娘不用,你一边坐着,细皮细肉的,伤着了可不好。
刘大连忙将碗争来,我只好一等坐下
刘大娘火“忘儿啊!”
刘大娘一边洗着一边唤我
我从神游中回来
刘大娘“忘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找人家嫁了吧,
刘大娘涛子这人又来老实又憨厚……”“
夏心娘,忘儿不嫁,就陪你们”
刘大娘停下中的活,有些严肃
刘大娘怎么能说不嫁,一个姑娘家留来留去留成冤家了
看看发愣的我
闲的没事,口气用人量。
刘大娘我也知道你是想等着一天能够恢复记忆,但是你也不想想这万ー,万一这记忆恢复不了那怎么办。
刘大娘娘还急着抱外孙呢
看着吃力地擦锅的刘爹,我心头酸酸的,
干娘说得又何尝不是,我过去的记忆似平离我越来越遥远了,或许我真的是一辈子都记不起来了,干爹干娘也老了,我这样耗着他们也放心不下啊!”
我低低地唤着:
夏心都听你的
刘大娘真的!
刘大娘欣喜地放下手中的活
我点点头:
夏心娘,我先和涛哥订婚吧,等忙完这阵再说。
刘大娘好,好……
翌日,我与鑫ル一出门便撞上涛哥,这大个子汉子一看见我便嘿笑出声来涛哥
我冲他笑笑
涛哥忘儿妹子,这是俺娘…”
涛哥一只手指地挠头,一只手递过一只钗子,憨憨地笑着
涛哥俺娘让俺给你的,挺适合妹子你的。
我有些无力地接过钗子,不等他再说什么,
我飞快地说。
夏心涛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拖着鑫儿离去,鑫儿回头看看,又看看涛哥说
鑫儿你干娘说得是真的啊,你真的同意嫁给涛哥了。
我苦笑着点点头
鑫儿可是我觉得涛哥配不上忘姐姐你!”
鑫儿小声嘀咕
我有些芒然地摸摸项链,冰凉凉的,仿佛是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