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吕云鹏虽说已经当上了化学博士,但因为长期待在实验室做研究,不怎么与外界接触,做事莽撞冲动,脾气也倔,和周围很多人关系都不怎么样。
可当两个“另类”遇到,竟格外融洽。
吕云鹏有着过硬的专业技能,沐君岚有着出神入化的刑侦能力,两人互相吸引,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
即便是两人婚后常常见不着面,关系也是一如既往的好,只可惜后来两人要去执行任务,无奈之下只好把女儿送到孤儿院寄养。
那次任务虽是完成,但沐君岚却不幸身亡,吕云鹏回来后本想接回女儿,女儿却因孤儿院的一场大火不知所踪。
而他——自此至今,孑然一身。
吕云鹏伊萨,你先回病房待一会儿,我去问问医生你的腿怎么样,办个出院手续。
吕云鹏走了。
熊国良满怀伤感和愧疚地看了看吕云鹏,终是什么也没说。
吕云鹏和白伊萨向前走去,熊国良看着两人的背影,眼眶不知何时充满了泪光,想到那些仍然逍遥法外的罪魁祸首,眼神中充满愤怒,目光更加坚定。
熊国良目光炯炯,迅速召集高东等人紧急部署行动。
熊国良高东,云南毒帮的事查着,尚秃子那边也不能放松,搜索西关村近几天所有影像,注意查找尚秃子体态相近的人。
高东是!
高东迈着有力的步伐匆匆离开。
马列贼头贼脑地凑近熊国良,好奇地问道。
马列熊队,你多久没见到大帅了?
熊国良一愣,一脸茫然。
熊国良我想想啊——靠!我这几天都没见到我儿子了。
马列瞪大眼睛大喊道。
马列那他怎么每天找你要救过他的大姐姐啊?
熊国良抬手给了马列后脑勺一下,怒斥道。
熊国良反了你了。
马列摸着头,赔笑道。
马列别打我啊,我是提醒你这个成天不着家的人,现在应该给嫂子打个电话说一下,毕竟以后照顾白伊萨还是靠她。
熊国良一愣,看着马列狡黠地笑容,抬手又拍了马列后脑勺一下。
马列我又说错啥了?
马列急了,委屈地嚷道。
熊国良突然大笑一声。
熊国良这回是表扬你说的对!
另一边——
一片乌云将原本明媚的阳光渐渐遮蔽,大地顿时陷入一片阴暗,水牛村的空场上,一片血海,尸体遍地,原本干爽洁净的土地已经变得一片粘稠血腥。
不久前还好似世外桃源的水牛村此刻却已成了连恶鬼都不愿踏足的修罗场。世事变幻之迅速令人咂舌。
五姑娘双目赤红,显然已经杀红了眼,手里的刀刃已经卷刃,全身上下都被血湿透,周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尤其脸上鲜血淋漓,满是被喷溅的血迹,也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混合。
她逼向最后一人,那人正是村长的女儿,女人的四周遍地尸体,再无一丝活物。
女人手里抱着一个月大的婴儿,不哭不闹,目光满是绝望的死寂,甚至连恐惧都没有了。
女人怀中的婴儿似乎感到了死亡的逼近,突然开始哭闹起来。
女人似乎被婴儿的啼哭声惊醒,灰暗的眼神泛起一丝光亮,女人紧紧抱着婴儿,跪在五姑娘脚边苦苦哀求道。
龙套女我求求你,你可以杀我,不要杀我孩子,他才满月,求求你了。
小孩哇哇地啼哭着,五姑娘目光冰冷,紧握利刀,鲜血顺着刀尖“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
五姑娘突然转头看向淦天雷,示意他来动手。
黑猫一愣,淦天雷皱眉强行忍住不发作,黑猫无奈走过去,对女人说道。
黑猫—车厘子杀了你,他怎么活?重新投胎吧,下辈子别生在果敢。
黑猫一刀劈下,女人倒在污浊的血泥里,满身鲜血,奄奄一息,但依然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女人满眼泪水与不舍地最后看着一眼孩子,终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黑猫毫不犹豫,第二刀果断地向孩子砍去。
血泊之中突然站起一个老太婆,伸手抓住了黑猫的刀,黑猫似是一惊,手中的刀瞬间飞了出去。
老太婆抱起婴儿迅速跳到一边。
老太婆也不看黑猫一眼,满脸慈祥地看着怀里的婴儿,轻轻地拍着,温柔地哄着。
谭婆宝贝儿,不哭,妈妈在呢。
婴儿瞪着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太婆,似乎露出笑容。
五姑娘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站在老太婆身边。
黑猫心下明了,恭敬地垂首道。
黑猫—车厘子谭婆。
淦天雷一怔,再仔细打量老太婆,只见老太婆看似瘦弱,尖嘴猴腮,但颧骨高耸,唇若刀锋,尤其是那双鹰眼,充满阴鹭的肃杀之气,令人不自觉地望而生畏。
老太婆紧盯着孩子,满脸慈祥疼爱。
谭婆聪明孩子,我喜欢。
黑猫诧异道。
黑猫—车厘子潭婆屠村,莫非只为了这个孩子?
五姑娘明显一惊,眉头紧蹙,紧张地看着黑猫。
潭婆眼中闪过一丝阴誓,但转瞬即逝,笑道。
谭婆车厘子,据说你带了一份重礼给我,但孩儿们告诉我,你箱子里什么都没有。
黑猫—车厘子没错。
五姑娘厉声喝道。
五姑娘车先生什么意思?
黑猫一脸坦然地走向潭婆,一边走一边用右手在左手手掌画着什么。
潭婆毫不在意,抱着孩子继续哄着玩,五姑娘紧盯着黑猫,双手插进了怀里。
黑猫走到潭婆面前停下,缓缓举起了左手。
潭婆眼神随意一瞥,整个人突然猛得一怔,拍孩子的手徒然停在半空,瞳孔剧烈震动,整个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只见黑猫的左手上,正是一个用鲜血画出的栩栩如生的男人速写。
潭婆猛地抬头,双目猩红地瞪着黑猫。
黑猫眼神一黯,沉声道。
黑猫—车厘子我把这个人给你带来了。
潭婆突然一把扣住了黑猫的手,尖利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黑猫的肉里。
黑猫面不改色,鲜血缓缓流了出来。
潭婆阴暗的眼神中巨浪翻涌,狠狠地抠弄着黑猫的手掌,长长的指甲几乎完全埋入黑猫的血肉中,一双鹰眼透出骇人的肃杀之气,令人从脚心到头盯都感到毛骨悚然的恐惧。
潭婆一字一句地咬牙道。
谭婆他,在,哪?
黑猫的手掌整个都被鲜血染红了,不断涌出的鲜血顺着顺着手掌流到地下,地上也已染红了不少。
黑猫看着潭婆,似乎感觉不到激烈的疼痛,嘴角一扬,居然里出了一丝喜悦、安心的笑容,目光紧紧地盯着潭婆,缓缓道。
黑猫—车厘子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将人送过来。
潭婆与黑猫对视良久,神色微缓,手上一松,沉声道。
谭婆这份重礼,我收下了。你要什么,我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