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正思量着,只听身后的面包车车门被打开,从上面下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
白伊萨撑伞站在黑猫身边,面色不善。
小姐看到白伊萨,娇嗔一声。
小姐老板,我一个人还不够吗?怎么还有一个?
白伊萨挑眉看向黑猫,黑猫讪笑两声。
黑猫—车厘子误会了。
转向小姐时,黑猫脸色瞬间变了。
黑猫—车厘子这手机里就存了一个号码,今晚别睡觉,这块地界,不管什么风吹草动,每十分钟给这号码发一张照片,天亮再给你一万。
小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撞上如此好运,连连点头,发誓道。
小姐我保证一秒都不睡!
黑猫不置可否,白伊萨扔给小姐一小纸包。
白伊萨送你个糖包,万一困了就来两口。
说完关上门,锁死,上一旁的车子离开。
小姐看着商务车从车窗前离开,使劲亲了一口手里的钞票,心下抑制不住的窃喜。
这才拿起纸包,好奇地拆开小包,小姐突然露出兴奋的表情,两眼放出病态的光亮,纸包里面竟是是白粉!
小姐忙不迭地把鼻子凑上去,狠狠吸了一口。
雨势丝毫未减,雨水不断冲刷着地面,吕云鹏和马列骑着大摩托放慢了速度。
马列焦虑地看着水汪汪的路面,担忧道。
马列鹏哥,下这么大雨,什么痕迹也被冲掉了。
吕云鹏双眼异常犀利,扫视着周围的一草一木,眼神一定,沉声道。
吕云鹏冲不掉——在那。
马列一惊,赶忙顺着吕云鹏的手看过去,果然发现漆黑的夜色中,远处隐约是一个工地,工地门口正停着一辆小面包车。
马列熊大手下没有接应到熊大,跑回这来了?
吕云鹏漆黑的双眸紧盯着工地处。
吕云鹏应该是。尚秃子急于逃命,最方便的就是利用熊大准备好的逃命路线,尚秃子一定会联系他们。
吕云鹏我们先悄悄监视,等尚秃子出现跟他们会合,咱再出手。
马列好。
一处僻静的路边停着一长溜汽车。
除却雨声没有一丝声响,却不知其中的一辆车里,黑猫几人正和衣而卧。
突然,一阵手机震动的闷响声从测衣服下传出,黑猫迅速掏出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照片,远处有一辆摩托车,车旁两个看不清的身影。
黑猫一言不发的收起手机,敏捷地起身,轻声拉开车门,走进了雨里。
原本在休息的白伊萨,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车窗外模糊的背影,起身跟了过去。
好在黑猫刚离开不久,白伊萨还能隐约看到他的背影,她时刻留着前方黑猫的行踪,只是黑猫走的飞快,几步间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白伊萨心急想要跟上,她总觉这件事不对劲,但洱城的夜又寒,白伊萨心中一悸,不由地气喘咳嗽起来。
也就在这个空当,黑猫向旁边一拐,彻底消失在白伊萨的视线中。
等白伊萨一口气缓过来,晃晃悠悠地走到街角,黑猫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过好在这条街不长,仅有几家在营业,白伊萨找了一个视野好的角落,盯着眼前的街道,面容虽有些憔悴但一双眼睛却依旧深邃。
黑猫甩开白伊萨,见身后在没有人跟踪,便匆匆赶向了角力格斗馆。
角力格斗馆内——
一群壮汉正赤膊训练,尚秃子再围栏间左右踱步,四下环视。
尚秃子忽然瞳孔猛缩,向黑猫走过去。
尚秃子老板。
黑猫拉着他走到角落。
黑猫—车厘子你怎么回事?吕云鹏怎么到这来了?!
尚秃子哭丧着脸。
尚秃子老板,我……昨天不小心暴露了……
黑猫皱着眉头,尚秃子连忙解释。
尚秃子老板,我也没想到那家伙那么能打!我好几个兄弟都折他手里了,我……我也没想到他会追到这儿来啊……
黑猫—车厘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吕云鹏必须死!
尚秃子眼神瞬间阴冷,坚定道。
尚秃子老板放心,我一定会弄死他的!我已经有办法了!
黑猫不想跟他啰嗦,直接问道。
黑猫—车厘子半年前,白麋出事的时候,是谁把她丢下的?
尚秃子这……
尚秃子这时间那么久了……
尚秃子看黑猫面色冷峻,立马改口。
尚秃子老板,您给我点时间,我好好想想,一定能想起来!
黑猫—车厘子但愿如此。
尚秃子一定一定!
黑猫点了点头,未在多话,快步离开了格斗场。
街角巷子头,白伊萨正躲在一根电线杆后面,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门店的一举一动。
突然一只手拍在她的肩膀上,白伊萨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向前一拽,那人顺势扼制她的双手,将她禁锢到怀里,白伊萨扭头,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正对上黑猫目光。
黑猫的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在微弱灯光的下,散发着光。
白伊萨不由地喊出声。
白伊萨—白麋喵喵……
黑猫的胳膊紧了几分,两人的脸几乎碰上,黑猫眼神些许迷离,气氛暧昧,可黑猫的话让她生不出半点别的心思。
黑猫—车厘子你跟踪我?
白伊萨缩了缩脖子,直视着黑猫。
白伊萨—白麋你没拿伞,我是来给你送伞的。
他低眸看了看白伊萨手上的伞,而后抬眸。
白伊萨的额头上沾着些许雨水,几缕发丝凌乱地被打湿贴在脸颊,睫毛忽闪,眼中泛着光。
黑猫喉结滚动一下,倏忽松开手中,面上带着些许隐忍。
黑猫—车厘子给我送伞,却把自己淋湿了?
黑猫—车厘子你傻吗?
白伊萨抿了抿嘴,没有开口。
他伸手把白伊萨脸上的发丝勾下来,捏了捏她脸上还未褪去的婴儿肥,柔声道。
黑猫—车厘子回去吧。
黑猫拿过伞撑开,二人并肩走回去。
心中却是各怀心思。
肆虐了一整晚的暴雨雨势减弱,夜色渐浅,东方隐约透出一丝光亮。
一辆装着满满一车建筑垃圾的大卡车从工地缓缓驶出。
片刻,吕云鹏和马列骑着摩托车从暗处露出头来,悄悄尾随者大卡车而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两人背后咔嚓一声,小姐偷偷拍了一张照片,按了发送。
女人透过车窗看了一眼逐渐放晴的天空,然后拨通了那个号码。
小姐一边对着后视镜一脸慵懒地整理头发,一边娇声问道。
小姐老板,最后一张照片发了,时间到,那一万块怎么给?
程耳并不接话,却冷声问道。
黑猫—车厘子白粉吸了吗?
小姐两眼放光兴奋地嚷道。
小姐吸了!吸了!
黑猫看了看一旁的白伊萨,白伊萨勾唇笑道。
白伊萨那就给不了了……
小姐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如地狱般的阴弩的低语,感到一股寒意瞬间将自己紧紧包裹,令人窒息般的恐惧由心底升起。
小姐吃惊地看着后视镜,后视镜里的自己脸上突然发紫,接着眼睛里鼻子里口里都流出了乌黑的血液。
女人手里还拿着那个手机,来不及发出一丝声响,头一歪,睁着惊恐的双眼颓然倒在了座位上,表情因痛苦而露出可怕的狰狞,口鼻流出的血泛着诡异的黑色,脑袋正好倒在黑猫给女人的那一万块钱上,装白粉的纸片掉在地上剩余的一点白粉洒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