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不觉得累,上山才够考验耐力的。才刚爬到半山腰,齐毓就几乎累得走不动路了,看着望不到头的石阶,她蹲了下来,有些泄气。
齐毓歇会儿吧……
齐毓怀里揣着几盒胭脂,手兜都不住了,头发成缕地粘在一起,黏在她白净的额头上,看起来倒真像是累极了。
莫侍航也好,先歇着吧,距离山顶还得一半的路程,我们得在天黑之前赶到,要不然可就真的只能睡一回石阶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睡过石阶呢。
而反观边上的莫侍航,非但没出一点汗,还悠然地甚至能和你开上几句玩笑。救命,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的吗?
就这么走走停停,在齐毓哭爹喊娘的抱怨中,他们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武啸山庄的大门口。
齐毓累死我了……
齐毓头昏眼花,不知是饿的还是累的,而她手中的胭脂已经代交给了莫侍航保管。
因为是晚上,所以山庄门口按理来说是没有人的。但眼冒金星的齐毓能在昏暗的夜色中分辨出门前有个模糊的人影,还是挺不错的了。
齐毓这侍卫还真是敬业啊,都晚上了还守在门前呢。
齐毓嘀咕道
莫侍航这可不是侍卫,齐姑娘,看起来这像个等人的,哪有侍卫拿着把长剑等待客人啊。
齐毓是吗?你眼睛可真尖……哎不对,那好像是宋闲川啊!
齐毓呃……她是我的同伴。
齐毓的疲劳因子一瞬间被吓走,她定睛一看——完了,还真是宋闲川!她立刻直起了身子,手从莫侍航的手腕上放下,理了理衣襟,用手接过那一堆胭脂。
莫侍航怎么,你怕他吗?
齐毓那倒不是,只是他素来与我水火不容,我怕他回去向师傅告状!
言罢,莫侍航失笑。
其实齐毓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她还记得临走前,宋闲川冷笑着告诉她,不要被他看见,自己勾搭武林中人。
完了,一切都完了,这直接就被抓现行了!
宋闲川齐毓,还舍得回来啊,我都以为你被牙婆拐走了。
宋闲川脸上挂着一抹冷笑,手不断地摩挲着他那一柄长剑。齐毓怕地要往莫侍航身后躲。救命,她似乎看见自己被这一柄长剑捅出一个大洞的样子了!
莫侍航这位小友,冷静些。听齐姑娘说你是她的师兄,同在师门中就不必将关系搞得这么紧张了!
莫侍航笑着挡在两人中间,当个和事佬。
宋闲川打量了几眼男人,语气又嘲讽了两三分。
宋闲川我说怎么这么晚回来,原来是遇见了……
他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但齐毓很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自知理亏,而且帅哥还挡在前头呢,她决定把态度放好点。
齐毓这不是胭脂太难挑了吗?再说这山路又长又难走,我也不想回来这么晚的,没有下次了,我说真的!
她把语气放软,但显然宋闲川根本不吃这一套。
宋闲川真不愧是你呀,这点山路都能走这么久。
碍于莫侍航在,她不好发作,只好受着这股气。但在心中已经把宋闲川暴打了1000遍。
宋闲川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便快和我回去同阿乐汇合,我们有事儿要商量。
宋贤川兀自转身
莫侍航这位小友,今日有幸见面便是缘分,不如交个朋友?我姓莫,叫莫侍航,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莫侍航朝着宋闲川背影大喊。
宋闲川我?我生来便是闲人一个,却独爱山川河海,名曰宋闲川。
少年不曾回头,他的背影孤独,渐渐的融合在茫茫的夜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