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很柔和,轻轻地笑着,保养美好的玉手用骨瓷小叉子叉住了一块雪白松软的桂花糕,缓缓送入口中。
只是细细解释道。
楚韵“你当然吃不出来。”
楚韵“有些吃食,只有传统手艺才做得出原原本本的味道,也只有上了有些底蕴见惯见多的人,才尝得出区别。”
江欲听着,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觉得很是讽刺。
楚韵似乎早已忘了自己来自哪里,这样的做派,与那些自小生长名门世家的小姐一个样,金尊玉贵的,在母亲身边,她学了个透,模仿得极好。
她凭着自己一身的本事,得到了她想要的生活。
楚韵伸手推了一碗银耳羹到江欲的面前,一枚精巧的骨瓷小勺磕上碗沿,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传来叮当一声轻响。
楚韵“尝尝味道。”
不是齁甜的感觉,带着些栀子的清香,竟也格外的和谐。
银耳羹里放了些桂圆和莲子,银耳放了古方红糖香甜浓郁,还加了名贵的补品,煮得很软烂入口顺滑绵稠。
可是对于江欲来说还是太甜了,她放下碗,不动声色地远离。
银耳羹没有问题,问题在她。
楚韵不动声色地叫住了范丞丞,下巴朝楼上的方向示意。
楚韵“我楼上泡的茶好了没有?你上去看看吧。”
范丞丞起身,有点不放心的看了江欲一眼,随口答道。
范丞丞“哦。”
厅里只剩下她和楚韵,楚韵悠悠舀了羹入口,眯起眼睛细细回味了一会儿,这才开口:
楚韵“银耳羹煮的很好,可是有人喝不惯,知道为什么吗?”
她与刚才慵懒的贵妇人的模样拉开距离,眼底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还有那早已忘却过往的高高在上,终于切入了正题。
江欲“不知道。”
江欲挺直腰背,回以一个得体疏离的微笑。
楚韵“享不了的福。”
轻飘飘的五个字掷地有声,楚韵放下羹碗。
楚韵“这银耳羹看着是普通,但每一件料,都是珍贵的,有的人吃惯了那些廉价的,当然就喝不惯这碗羹。”
楚韵“江小姐是聪明人,想必能明白我的意思。”
声调是一贯的柔和而有涵养,讲出来又慢又清晰,在江欲高速运转的大脑内一遍遍回响。
自然是明白的。
从前的楚韵,就像是今天的她一样,什么背景都没有,是任何人可以践踏的对象。
但她和楚韵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她知道,看见和母亲如此相像的自己,楚韵慌了。
如她所想一般。
楚韵面上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善良,可心里却早已一寸一寸的寒了下去,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的来历,但心中却有着浓浓的不安。
她想要快速了结了江欲。
江欲“楚夫人知道吗?我和你一样,都是C市人。”
她淡淡地开口,丝毫不畏惧楚韵,眉目里透着自若的气息。
空荡荡的大厅陷入一片寂静,江欲身上的晚香玉香愈发明显,锲而不舍地钻过来一点点入侵楚韵的鼻腔。气味是最危险的,它无孔不入,想要摆脱时楚韵才惊觉自己早已深陷其中。
——
杳杳打赏 点亮会员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