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啄之脉

“大小姐，如何？”崔员外等的焦急何况是见夜雨年这样眉头皱着解不开，“我夫人情况如何？”

夜雨年收回了手，“崔员外，令正死而复生有几日了？”

“今日是第五日。”崔员外不解，“问这个做什么？怎么？拙荆到底是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这根本不是活人的脉象！

夜雨年又问，“员外，令正死了三年，三年来早是一具枯骨，不知鬼卿子是用了什么办法叫令正死而复生的？世上当真有人能活死人，医白骨？”

“你什么意思？”崔员外急得不得了，“你不瞎吧？这，我夫人好端端的坐在你面前呢，你到底在怀疑什么？你只需要告诉我拙荆现在情况如何就行，别的问那么多作甚？”

夜雨年微微抬眼，“员外要听实话么？”

“大小姐这是什么话？”崔识丁不解，“求医问道，自然想听实话。”

“令正之脉象，”夜雨年一字一顿，将探知的脉象说的一五一十，“脉在筋肉间，连连急数，三五不调，止而复作，如雀啄食之状。”

是雀啄脉！

桑非榆听的心凉半截，这个脉象他之前听抱鸳仙子说过，这个叫做雀啄脉，此脉象脉来坚硬，断断续续，毫无冲和之气，属于死脉，脾之谷气已绝于内，醒者十一日死，困者六七日死。

也就是说，这位崔夫人的死而复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而且这位崔夫人，身上毫无生人的气息，好像只是被人用了什么方法，叫她能说会动看起来像是个活生生的人而已。

能探出脉象已经是很厉害了。只怕这个鬼卿子绝非等闲之辈，医术奇绝似乎并不在抱鸳仙子之下。只是桑非榆不明白，如此奇绝之人，倒是名不见经传，一字都不曾有听闻过此人名号，当真是奇了怪了。

崔识丁目不识丁，也不通医术，自然是听不明白，“什么意思？夫人是喜脉吗”

“……”

夜雨年沉默，崔夫人不过复生五六日，且不说一个死了三年的人会不会怀孕，便是会，这才五天时间，搭脉能诊出来算怪了。

“夫人的身子好好调养就是了。”夜雨年道，不过她的话没说完，至于能活多久，这他们便干预不了多久了。毕竟，很难说崔夫人现在究竟是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她这样的状况，便是抱鸳仙子来了也是开天辟地头一桩，话说这里的所见所闻回去还真得跟抱鸳仙子好好探讨一番。

崔员外只当是夫人没有什么大碍，只调养便行了，于是又是一副很开心的模样，冲夜雨年拱手，“多谢多谢多谢，多谢大小姐。”

“大小姐是提壶山人氏，”崔员外道，“初来乍到的恐是没有地方落脚，不如这样，我这府邸虽小，可厢房还是有几间的，不如由崔某做这个地主之谊，二位可愿在此留宿？”

夜雨年拒绝道，“不了，多谢员外美意，我们二人还有路要赶，不逗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