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那天，他们错过了春游

不知是父母急切的模样还是老师打来的电话

被告知春游住的酒店只剩一个房间了

他们，必须睡一个房间

呵

真搞笑

她蔑视一切

他不服众生

谁会愿意？

而避不了的，无法改变

她背对着他，坐在床上

天已经黑了

谁都没有睡意

他们都是静静的坐着

过了很久

她起来，走向卫生间

水流哗哗的下

他颤了一下，放松了一些

洗完了，晓彤没有换那些夸张的睡袍，好在衣服没有脏，只得继续穿上

她走出卫生间，他看了他一眼

华晨宇对不起

关晓彤没事

又是无言

他走进卫生间，又是一样的流程

一切平静后

他们都望着窗外

月光照在晓彤白皙的脸庞

孤独的人儿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

把自己扔进深渊

然后被火烧掉

良久

关晓彤花花…..

他转过头，看着这个哭泣的人儿

华晨宇晓彤？

她苦笑着

关晓彤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她不在意他的回答，也没有等他的回答，自顾自的说着

一双瞳孔发白的眼睛，注视着月亮

“我妈妈，是一个嗯….怎么说呢….没有一个正当的职业，从我五岁起，她就带各种各样的人回家，那些叔叔对我很好啊，给我吃好吃的，买漂亮裙子，给我零花钱，而我爸爸，每次都瞪着那些人，把我从他们身边拉走

“妈妈被那些人抱进房间，我通过窗子看到，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觉得好恶心，每次那些男人满足的，衣冠不整的从妈妈的房间里出来，都用他们的脏手摸我的脸，夸我真漂亮

“后来上了小学，我更漂亮了，每次放学，都能看到妈妈在接客，后来我懂了妈妈的职业，懂了那些恶心的男人，我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忍受的？呵呵，我不再让他们摸我的脸，不再让他们抱，我恨妈妈，我恨他们

“而妈妈的职业却还没结束，我弟弟，出生了，他不是我爸爸的，谁都不知道他的爸爸是谁，连我妈妈也一样，我爸爸气坏了，他打我妈妈，骂她脏，骂她骗子，我弟弟，才出生十六天的弟弟，被他打死了

“妈妈吓傻了，但她没敢报警，因为那时候禁黄，她的职业一旦暴露，她也得蹲牢，我爸爸跟她离了婚，很久都没有再见。妈妈带我搬了家，搬到一个偏远的小镇，那里有个三流学校，全是社会孩子，男生、女生，都很吓人，甚至有人吸毒

“我当时是班里，甚至整个学校最好看的女孩子，无数男生跟我搭讪，约我出去‘玩’，我每次放学都跑回家，关紧门，我是真的害怕

他绷紧了身子，感到害怕的事要发生了

月光下，晓彤的脸没有一点血色

像一个吸血鬼一样

“我的邻居是一个比我大一岁的男生，比我大一级，10班的，他长得还可以，成绩在学校算好的了，没有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我对他没有那么厌恶，他找我聊过天，跟我一起写过作业，他的父母也离异了，她跟着父亲生活，我妈妈和她爸爸开始交往，我真的是不理解

“过了不到两个月他们就结婚了，我后来才知道妈妈怀上了他爸爸的孩子，那时候我妈还很年轻，三十来岁，长得很美

“又过了几个月，我们搬到了一起住，那个男生就住我隔壁房间

花花瞪大了眼，手指攥紧

“那天晚上，我值日，回家的时候却已经是七点，天黑得很早，已经看不清路

“走到离家不远的小巷，风刮的大了起来，我加快了脚步，我看到一个坏了的路灯下面，一群醉酒的男生在看着我，其中有一个是我的新哥哥

“‘晓彤！妹妹！我的好妹妹～’他大喊我的名字，我吓坏了，想叫妈妈来接我，那时她已经怀胎九个月，快要生产了，我又一想，离家这么近，叫妈妈会不会有点傻了？我屏住气加快了步子，他笑着跟旁边的男生说：‘阿伟！我说了她比你们学校的妞儿都要好看吧？’那个叫阿伟的男生眼睛发着光，皱起眉头：’这个说不定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我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

“新哥哥大笑起来，他们也都跟着他一起笑，我吓傻了，冲刺着跑向家，新哥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手指甲掐进肉里，我疼得尖叫着，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尖叫，他大笑着说：’来吧美妞！让他们看看你究竟长什么样！‘我想挣脱他的牵制，他不给我时间，一手撕烂了我的校服

花花捂住了脸，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会逼你听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们满足了之后，把我丢在马路上，提起裤子走了，我全身上下都是淤青，血流的不止，我觉得我就要死了，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动弹不得

“我用力喊妈妈！妈妈！她没有听见，没有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