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温疏有些畏生,不太敢靠近。
陈无遗一眼看穿他,却并没有拆穿,反而将他再次拉去坐下。
夜温疏挣扎着要起身敬茶,可能一时间还未适应过来,起身的动作略显笨拙,险些摔倒在地。
陈无遗却是双手搀扶着他,轻轻拍打他的手背,想让他放宽些心。
夜温疏稍微调整了一下,便很快就恢复过来,寒酥想着扶他过去,都被他婉拒了。
见状,陈无遗有些担心他,却也有些心疼年龄尚小就要背井离家,来到陌生国度的他。
陈无遗回头,与林下月对视了一眼,林下月当即明白了过来,便没有在夜温疏跪地敬茶的时候过多为难他。
饮了那杯茶,林下月便让他起身。
寒酥见女帝陛下承认了殿下的身份,也允了殿下起来,连忙兴高采烈地小跑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他无意间抬起头,看到陈无遗对他施以温柔一笑,夜温疏愣了一下,当即对陈无遗点头微笑。
林下月让人在陈无遗身侧放了一张椅子,自此夜温疏才坐了下来用了膳。
用过饭,林下月便去上了早朝,独留陈无遗和夜温疏两个人在那里。
陈无遗很是热情地将夜温疏带去会客厅坐下,由于陈无遗过些日子便要到诞孩的日子,不便过多饮茶。
可陈无遗不知道夜温疏习不习惯饮用楚宣国的茶水,一时间还真有些无措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安排。
“听说,妹夫之前曾与贵国的将军府千金有过婚约?”
听到陈无遗提起秦褚衣,夜温疏显得有些动容。
说实话,他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尤其这些他国的男子面前,随意讲起有关秦褚衣任何事。
没办法如约迎娶秦褚衣,在他的心里永远是最深的痛苦。
陈无遗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深知深情一个人是何模样,便立马打断了这番话题:“既是妹夫不便提起的心事,那我就不多加追问。”
陈无遗知道自己是楚宣国的人,可到底也是作为一个男子,还是会很心疼夜温疏。
这突如其来的场景,“但有言相劝,既成过往你偶尔想念就好,别见面别细想,免得为她,为你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陈无遗说的话,夜温疏又岂会不明白。
可他……
或许是两人相爱却要被迫分开,沉浸其中的痛又加上被迫和别人共结连理,可能永远见不到彼此,可终究他也只是普通人,心也会痛的。
陈无遗抬手抚了抚夜温疏的后背,而后让他轻轻靠在自己的怀里,试图给他些许安慰。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夜温疏的难过,陈无遗肚里的小家伙将头缓缓靠近肚皮,轻轻地晃动。
夜温疏察觉到这异动,心里不由得有些触动。
可不等他表达喜悦,陈无遗就撒开了他,捂着肚子一脸痛苦面容地往后仰倒下去,重重地摔坐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涉世未深的夜温疏面上不由得一阵惊慌,他吓得赶紧朝着门口大声呼救。
很快,门口蜂拥而入一群奴仆,显然早就守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只见他们很是条理分明,一人去前朝禀报,其余几个人有的轻抬起陈无遗,将其平稳的放在床上,而后两人再跑出去寻几个男大夫予床前候着。
唯独,夜温疏手足无措地被人推搡出了会客厅,他紧紧锁在紧闭的门上,放在双侧的手有些微颤。
没多久,便听见一阵糟乱的脚步声匆忙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