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节没在意盛岚听说的话,只是将头一转,看向了一旁的秦褚衣,却见她在低头沉思什么,根本没有想要搅乱的意思。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随后,风烟节让自己的小厮取来海棠玉佩,他拿在手中,走向秦褚衣那边,捧着玉佩弯下身,于秦褚衣面前双手奉上。
正低着头的秦褚衣,看到面前突然伸出来一双极其白皙修长的手,手里还拿着一枚海棠玉佩,好似是递给她的模样,她的眼神随即暗淡下去。
不用看,她也知道,这应该便是那宿清侯府世子。
这世子,她倒是时常听晴方提起,好像是叫什么风台,字烟节来着。
名字不俗,就是人俗,还清高自傲得很。
秦褚衣没再多想,只是从风烟节手里拿回了海棠玉佩,对他微微福了下身,便是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这倒是让风烟节愣住了,憋了满肚子的话,也想不出来什么理由去说,索性也没再说什么,走回到了沈纨身旁站着。
盛岚听见两人没有闹,对秦褚衣放心了许多。
转而,盛岚听将目光看向风光和沈纨,眉眼一弯笑容格外明亮,似是刚刚言之凿凿要退婚的女人不是她。
“如此,也算是对我家老爷有了交代。侯爷与夫人也不必担心老侯爷与老侯爷夫人回来知道了会大发雷霆,鄙妇已差人连夜送了封信过去,想来这会应该到了。”
风光一听,顿时急的起身跺脚。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始作俑者风烟节,冷哼了一声。
风烟节皱了皱眉,却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也就没去多想盛岚听的所作所为了。
沈纨抬起头,看向了盛岚听,却也没说什么。
盛岚听看他们都没意见,便又继续说道:“既然,两人已经退婚了,这枚白兰玉佩理应还给风世子了。”
说罢,盛岚听便将盒子打开,将白兰玉佩拿在手中,递给了秦褚衣。
秦褚衣僵硬地看了那块玉佩片刻,才伸出右手接过它,然后依旧低着头,但步伐却是一派的很随意,慢慢地走到风烟节面前,将玉佩往前一递。
到这里,风烟节这才愿意相信,秦褚衣是真的对他没有一丝感情了。
他接下了玉佩,也同样学她一言不发。
秦褚衣倒乐得他对她没话说,省的她还费劲心思想那些文人的笔墨词句,去迎合他这种自大的人。
心里越这么想,秦褚衣就走得越干脆。
盛岚听朝着风光和沈纨,扬起嘴角对他们点了下头,便带着秦褚衣以及众仆人婢女,浩浩荡荡地走出了宿清侯府。
回将军府的路上,盛岚听都一直注视着秦褚衣,生怕她又想做什么事情。
可直到马车到了将军府的门口,秦褚衣依旧面色淡然,只见她打了个哈欠,对盛岚听道了句她要先回房睡觉,便头也不回得走了。
可这些落在盛岚听的眼里,秦褚衣表现得越冷静,就越让盛岚听觉得奇怪。
盛岚听遣散了婢女,独自悄悄地跟了上去。
原以为,秦褚衣只是表面强装欢笑,怕是要回房痛哭一场。
没想到,秦褚衣真的是因为困了,要回房睡觉。
盛岚听越来越觉得,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可她又不敢这时候进去打扰秦褚衣休息。
秦褚衣缓缓睁开眼,余光瞥了一眼站在窗边偷看自己的盛岚听。
她哪里不晓得自己阿娘的心思,换做以前若是真的要与风烟节这么决绝,非到取消婚约的那一步,原主就算再温婉懦弱,也绝对是要在宿清侯府大闹一场的。
更别提,说退婚的可是原主的母亲。
可如今的她,却格外安静沉稳,没表现出一副对风烟节半分的情根深种,难免不让人怀疑心头。
算了,反正都过去了,从今天开始,她与风烟节再无半点瓜葛。
不过好在,她与风烟节的婚事,终于定局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