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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肆

伏黛:相见欢

温暖的夏风吹过苏格兰高地的时候,我五年级的学身身涯终于画上了句号。W.O.L.s考试除了汤姆拿到了十二个O之外,我们几个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黛的最好,拿到了十个O,阿布的也不错,有九个O,这让我对这个往日里都吊儿郎当的少爷刮目相看。我的成绩差了一些,魔法史和草药课都是刚刚及格的成绩,占卜课更是连及格都没有,但幸好有魔药课之类的课程在前面撑着,也有六七个O,在下一学年选课的时候也算是多了一些选择的余地。

  说来说去,夏天如期而至。

  

  “阿姐,阿姐,暑假里你有什么打算吗?”霍格沃茨的蒸汽列车从苏格兰高地飞驰而过,窗外大团的白云在草地上留下巨大的阴影。黛趴在窗子旁,一边数着翻越的一座座小山丘,一边问我。

  “暂时还没有。”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一颗柠檬雪宝扔进自己的嘴巴,酸涩的味道让我皱了皱眉。“暂时还没有打算,估计会留在沙菲克庄园。你呢?黛,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黛看着窗外的风景,嘟嘟嘴,“虽说待在沙菲克庄园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莫名的,总是有些不习惯。”

  “许是苦日子过习惯了,漫长的一个假期全部待在那儿总让人觉得不自在,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黛顿了顿,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再加上庄园里的各种各样的规矩,还有长相奇特的小精灵,即使伊丽莎白着实是一个很和善的姊妹,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语毕,竟是异样的安静。半响,都没有人说话,只有蒸汽列车的轮子和钢轨碰撞所发出的隆隆声以及我咀嚼柠檬雪宝的声音。

  “假期里我有事情,可能会待在孤儿院一段时间,也可能去其他地方。”最后,还是汤姆开口,打断了这段异样的沉默。

  一语毕了,黛趴在窗子上。窗外的风景快速地从她的眼眸里闪过,纤细的身影被阴影笼罩,她貌似只是拢了拢眼睛,由于视觉死角的原因,我没有看到她任何表情的变化,看不出来是伤心还是难过。

  “好啦好啦,好不容易熬过了考试,放假这么开心的样子,你们怎么一个人苦大仇深的样子。”汤姆特赦给我放了假,让我假期里好好陪着黛,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阿布还有卢克丽霞他们来做,漫长的假期全部由我来支配,我开心还来不及。“不是你们经常说什么,桥到船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说呗。”

  “阿姐,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桥到船头自然直。”黛的嘴角弯了弯,忍不住开口更正。

  “喂,明明差不多的。”我嘟囔了一句,不知道黛有没有听见。“总的来说,假期里的事情假期里说,为了庆祝我们放假,就不要说这么伤气氛的话题了。”

  “有没有人要玩一局噼里啪啦!”我收拾了自己莫名的情绪,靠在阿布的肩膀上,情绪高涨地提议。

  “不要。”黛依旧趴在窗户上,声音闷闷地嘟囔了一句。

  “我也是。”汤姆瞥了瞥嘴,一双黑玉似的眼眸冷冰冰地盯着我,又好像是在透过我看别的什么东西。他依旧在笑,笑得那般地……那般地……绝决。

  或许吧。

  我似乎明白了他要去哪里。毕竟有关那一部分的内容,他只允许我去做。我以为那是因为我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见证过彼此最不堪的脆弱与最恶心的贪婪。但那一刻,我似乎不明白我到底这些年做了什么。

  桃金娘死了之后,汤姆变得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但管他的呢,我们依旧是彼此的好友。

  

  火车到站以后,阿布回了马尔福庄园。汤姆和黛黏糊了好一阵子,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我和黛,还有伊丽莎白回了沙菲克庄园,汤姆自然是回了孤儿院。

  露丝安妮夫人觉得我和黛待在同一个房间不体面,让小精灵收拾了在我隔壁的屋子,让黛搬了过去。看着露丝安妮夫人热情的样子,黛也不要意思拒绝,和我挤在一个屋子里,就搬去了隔壁。

  许是苦日子过得久了,在沙菲克庄园里的日子竟是那般的模糊,只记得夏日似乎变得飞快,和伊丽莎白还有黛三个人挤在草坪上做假期作业的嬉笑和女孩子之间谈天说地的下午茶充斥在整个关于夏日的记忆里。

  露丝安妮夫人年迈,再加上伊丽莎白快要成年,庄园里大部分的事物都交与了伊丽莎白打理。伊丽莎白见我每天无所事事,非要我帮她处理一些事物,可能是这么多年给汤姆做牛做马的经历吧,一些事物我一上手就做的不错,伊丽莎白放了心,交与了我更多的事物。我也乐在其中,自我毕业以后,沙菲克庄园的大部分事物竟大部分交与了我处理。

  伊丽莎白乐的清闲,和黛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嘀嘀咕咕地说了好些我不知道的私房话,惹得我醋意大发,这才让我加入。听了一嘴后,发现也不过是一些贵族之间交往的礼仪和为人处世的一些心机,没几次就没了兴趣,嚷嚷了几次要换话题没结果之后,选择自动退出,发现还是打架对我来说有意思的多。

  倒是黛,和伊丽莎白将一些贵族礼仪通通学了去。再加上黛本来就出身不凡的,行为举止大方,一颦一笑之间竟全然没有孤儿院里的小家子气。为此我发了好几封信戏弄汤姆说你要是不好好珍惜黛的话一定会有人把黛从他的身边抢走的。

  假期过半的时候,庄园里的生活失去了新意,明明汤姆说着自己不一定在孤儿院,黛还是嚷着要去孤儿院里看望汤姆。我不好意思拒绝,去了几次却全吃了闭门羹,黛还好,我额外被科尔夫人阴阳怪气了好长时间。气的我发了一封吼叫信给汤姆,说他要是再不回来我就把古灵阁里的钱全转移到我的金库里。

  可过了几天,汤姆还是没有要回来的迹象,只写了一封信让一只五颜六色的猫头鹰送给我。打开一看,上面只有汤姆龙飞凤舞的一行字:

  你要是敢转移,我就阉了你的男人。

  我气得撕了信,黛那边还是没有结果。我知道汤姆无非是去了冈特老宅,那里还是我发现的。等到下一次黛说要去找汤姆的时候,我临时起意,决定带黛一起去冈特老宅。

  我知道去冈特老宅的路。

  “阿姐,你不是说去找汤姆哥哥吗?”和伊丽莎白说明意图之后,黛挽着我的胳膊,随着我一起,出了沙菲克庄园,“七扭八拐地,未免有些奇怪。”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黛的问题。一路上,虽然黛并不言语,但从她的眉梢之中,都可以看出她很是兴奋的样子。我看在眼里,装在心里,只不过是心里莫名地发慌。

  出了伦敦城,我拦了一辆马车。马车夫是个中年男人,满脸都是大胡子,看上去倒是和善。

  车夫问我们去哪里,我让黛上了车,神神秘秘地对车夫说去里德尔府,想要给黛一个惊喜。

  车夫听了,倒是大吃一惊,打量着我和黛,像是在不解什么问题。我为了让车夫安心,多加了钱,让车夫尽快送我们到哪里,马车这才悠悠地开始启动。

  在路上,马车夫欲言又止,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问我和黛,“额,两位年轻的小姐,不知道你们去里德尔府是去干什么?”

  黛刚要开口回答,我就按住了她的手,“去里德尔府干什么是我们的事情,你只管驾车,旁的事情还是不要问这么多才好。”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什么事情都这样冒失。”车夫长长叹了一口气,顿了顿,才说,“眼下局势也不太平,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人,我本来是不准备说的,见你们两个小丫头,穿着倒是富庶,心地看起来也不坏,我就实话实说了吧。”

  我一听,就知道出了问题,黛也察觉到了问题的所在,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先生,你说,我们是去里德尔府附近的人家寻亲的,现下时局也不太平,家里的大人想着能接一个是一个,也算是一种善举。”我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坐直了身子,“你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害怕。”

  “哎,事情是这样的,”马车夫没再拐什么弯子,“这里德尔府本来是一个富庶的家族,老里德尔不知道做了什么发了一笔横财,一家人的生活都得到了保证。到了小里德尔这里,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再加上这小里德尔本来就生的好看,附近不上姑娘都喜欢他。本来这里德尔都定亲了,让人没想到的是,他和村子里的一个疯姑娘私奔了。”

  “事情就奇怪在这里。”马车的轮子发出轱辘辘地滚动声,马车夫接着说,“不到一年后,这里德尔突然有一天就回来了。仗着家里的钱财,里德尔和那定亲的姑娘继续完婚,不到一年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和他爹一个名,却和他爹长得丝毫没有相似之处,肥头大耳的,村里人私下里都说这里德尔回来是做了接盘侠。但最奇怪的是,那个疯姑娘再也没有回来。”

  “十几年过去,本来事情都快要被人遗忘了。就在这昨天,里德尔府里的人全部离奇横死,只有昨天碰巧外出的园丁躲过了一劫。”马车夫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园丁,本来一条腿就在战场上受了伤,没了主家的照顾,也不知道能活多长时间。”

  “警察来了好几拨,都没有发现线索。不过听人说,是那村子里最古怪的那一家人——也就是冈特那一家的小儿子干的。”马车夫没有再说话,事情我就明白了个大半。

  汤姆,为什么一定要现在就做呢。

  我的手覆在黛的手上,下意识的拍了拍,让黛不要担心。

  

  马车到了目的地之后,我们方一下车,马车夫便头也不回地驾车离去。夏日干燥的乡村道路上尘土翻扬,黛的身子孱弱,禁不住这么厚的尘土,下意识的捂着嘴轻咳。我下意识的皱了眉,没什么留恋,拉着黛的玉手沿着蜿蜒曲折的土路走去。

  夏日的阳光从路旁枝丫交错的树枝头钻过,洒在黛的肩头,像是夏日的金色精灵在黛的发间起舞,也像是袅娥的蝴蝶煽动翅膀发出耀眼的光芒。

  “阿姐,听那车夫说,那里德尔真是一个怪人呢。”黛和我走在一起,“平白无故的和一个疯丫头私奔,到了日头,回来后的日子没过上多久又遭是杀身之祸,也是气运不好。”

  “我不觉得,那里德尔要是真是可怜,那消失的一年去哪里了。”我拉着黛的手,“又没有平白的规定,那女子为什么一定要在原地等待,只不过是他们彼此恰好错过。在相爱的时候生不逢时,在相逢的时日却又发现各生欢喜。”

  “嗯。”黛听了,先是没有说话,本是问着死因之谜,我却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好大一堆东西,半天下来似乎没有丝毫用处。良久,从鼻腔里吐出浓浓的一句鼻音,“即使如此的话,阿姐你说的是对的。我自是不愿意在等的。就像是一张揉皱了的白纸用不可能弥合如初,两个人之间的裂缝要是一旦生成了,便是在珍贵的情感,都会变了味道。”

  不一会儿,我和黛就进了村子里面。田地里的农人依旧在工作,炽热的阳光让他们的肤色处于白色和小麦色之间的一种颜色。不时传来孩童嬉笑的声音,看了里德尔府的死对其他人的生活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为了不露出破绽,我让黛在路边等待,笑眯眯地上前问路边的一位农妇里德尔府和冈特老宅的地点,农妇热情的为我们指明了方向。我拉着黛,兴冲冲地朝我早已知晓的方向走去。

  黛诧异地问我不要要去汤姆,为什么要问这两个地方。我故作神秘地眨了一下眼镜,说这是个秘密。

  首先来到的地方是里德尔府,十九世纪初期的农村风格的建筑在里德尔府体现的淋漓尽致。我拉着黛,偷偷摸摸地走进去,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

  偌大的府邸,全部的主人都再也不会回来。

  黛蹑手蹑脚地走在里德尔府华美的软毯上,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只得长长叹气,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阿姐!”黛突然叫住了我,举着一副黑白的照片,跑到了我的身边,“你看这里面的人,像不像是汤姆哥哥。”

  我看了一眼那不会移动的黑白照片,有些细枝末节和我记忆里的汤姆一丝不同的全部融合在一起。

  “看起来真的很像。”我笑着,为了不让黛发现破绽,“说不定是汤姆的亲人呢。”

  “可惜却早早的命丧黄泉,天人两隔。”黛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感叹命途多舛,又好像是在埋怨命运不公。

  如若真的是亲人的话,也不会在孤儿院里苟且偷生。我在心里暗暗地想。也不过是一桩丑事,生来便不被父母期待的孩子罢了。

  从里德尔府出来的时候,我依旧没有看到看门的园丁的身影。门口的蔷薇花没有人的打理,已经开始渐渐枯萎。妖冶的红色的花瓣开始变得干瘪,向内卷曲着,像是在诉说这间屋子里所隐藏的不公与黑暗。

  

  我牵着黛的手,向我记忆里的冈特老宅走去。一路上,我和黛踩在七歪八斜的零星的树枝上吱呀作响。我们都没有说话。惨遭横死的不平的魂灵做着最后的缄默。

  当那座被绿色的苔藓包裹着的阴暗潮湿的房子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的心里猛然一缩。这座房子将自己埋藏在两棵巨大的雪衫的阴影里,多年来的各式各样的枯叶堆叠在地上,铺成厚厚的一层。空气中的湿气笼罩在上面,光在这里仿佛失了存在的意义。

  在巨大的枯叶铺成的地毯中,依稀可以看到一条一人宽的缝隙,明显是有人走动的痕迹。

  我和黛沿着这条路,到了这座宅子的门口。我心里清楚的知道汤姆一定在这里面。

  屋子的门虚掩着。

  血腥的气息从那一条狭窄的缝隙直勾勾地往外扑。

  黛推门就要进去。我拉住了黛,示意她不要出声,趴在门口。

  从门口望去,汤姆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

  隔着光,依稀看到有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颤抖着蜷缩在角落里。他的皮肉溃烂,血肉模糊,但满是鲜血的嘴里依旧在不停地说着各种难听的话,

  “你个泥巴种所下的贱种,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府邸。”男人颤抖着,口齿不清。

  我的心里暗叫糟糕。

  “哦,是吗?”汤姆似乎再笑,我可以听出来,他的笑意里强忍着怒意,他走过去,蹲在那个男人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脸,“可是我亲爱的舅舅啊——对吧,芬莫先生,我这样称呼你没有错处吧——我记得,我的母亲,就是在这里生存。你说,要是你去了阿兹卡班,这里是否就属于我了呢。”

  像是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场景,黛瞳孔放大,看了我一眼。

  “你放屁。”芬莫粹出一口血,吐在了汤姆的脸上,“里德尔府阖家上下多少人,谁不是被你这个肮脏的泥巴种所杀,由此可见,你也做了一件对事。”

  黛猛然跌进了我的怀里。

  “是吗,我亲爱的舅舅。”汤姆摸了一把脸,依旧笑着,“可是我用的这把魔杖是你的啊,是不是呢。”

  黛在我的怀里不停地颤抖着。

  “你个小畜生,”芬莫大叫着,神情里满是癫狂,他将自己的手伸在汤姆的面前,上面赫然是一枚鲜红的戒指,“就算我腐烂在阿兹卡班里面,我也是不会将伟大的萨拉查的遗物交给你的。”

  我轻轻的拍打着黛的身体,示意她不要害怕。

  汤姆扇了芬莫一巴掌,站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怒意,用芬莫的魔杖指着他自己,大喊:

  “钻心剜骨——”

  “啊——”“啊——”芬莫大声叫喊着。黛在我的怀里再也忍不住,喊了出来。

  汤姆听见了门口的声音。

  他转过身,鲜红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感,他高举魔杖,大喊,

  “粉身碎骨——”

  我抽出魔杖,将黛护在自己的怀里。

  “盔甲护身——”

  木门瞬间破碎。

  几乎是一瞬间,汤姆就出现了我们的面前,待看清楚来人之后,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但下一步,立马就恢复了正常,他的魔杖就对着我,“昏昏倒地——”

  在我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的是失去了我的保护的黛无助的颤抖着,一条魔咒向她扑去。我清楚地听到,

  “一忘皆空——”

日月不见啊啊啊啊啊,有生之年系列回归

日月不见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争取两天一更

日月不见(不是,胡言乱语)

日月不见谢谢在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的仍然愿意默默等待的小伙伴们

日月不见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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