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
而江湖水深,暗流涌动,也无外乎利益为先罢了!
既然猜不透人的用意,便趋势利导,以己推人猜个先手吧?
眼前这些人,或阻或诱,或冷眼旁观看个稀奇。
目前来看,似乎貌似诱他者未必善意,阻他者也许好心。
只是,他金光瑶能压着所有同辈,牢牢把控一族势力且圣心不衰,自来不是什么肯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既然,那些人之间尚且有得墨迹,且已经有人插手了凡尘俗务,可见如今的天地规则也是人治,未必有一开始听说的那样严谨。
如此,便好!
“几位一时拿不出具体解决办法与条陈来,可金某不过肉体凡胎,可也还能经得起这样磋磨时光。不若你们慢慢想,想好了解决办法再由空空道人传话给我如何?”
话落,正巧一阵铃声传来,他紧拽着如松双手,便就那么返还了阳间。
再睁眼已回了长安苑,房里静悄悄,除了香烛符纸,一个人也没有。
来不及仔细思索,一骨碌爬起来先深处两指探向旁边爱子鼻端,依旧冷冰冰无声无息。
莫非,之前种种不过忧思太过,白得大梦一场?
“老爷起了?”
也许是方才动静太大,终于引起了外面侯着的仆役主意。
“进来吧!”
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的推开。
陆陆续续进来一溜儿捧着洗漱换洗之物的丫鬟,及亲信管事苏禾。
等一切收拾妥当,丫鬟们又一一褪去,苏禾才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可是有事?”
不想提如松的事,金光瑶只能转移话题的同时,也顺带着了解一番家中近况。
苏禾是随他一起长大的玩伴,说是管家,与血亲兄弟无异了。当年一起读书习武,后来朝堂上一明一暗互相扶持,自然懂他心意。
“别的倒没什么,只舅老爷家表姑娘来过几次,除了为病重的太太侍疾外,常去老太太跟前逗趣;太爷也有接回那位的意思。”
呵!
这是真当他是个死人吗?
看来这些年与人为善,不仅没人记恩,反倒都当他纸糊的了。
“太太那边如何说?”
“还是老样子,太医说忧思太过,有伤寿数”。
娘家靠不住,夫家无依仗,可不就忧思难解吗?
心病还须心药医,本来如松若真能醒来,也许倒是能救他一救。
可如今,罢了!终究是情深缘浅吧?
至于老爷子那里,当年若非那娘俩贪心不足,也不是没有被接回来的可能。
毕竟,他自来羡慕别人家里人丁兴旺的。
何况,不管真假,阴曹地府走一回,知道这世上真有阴司报应一说,自己今生富贵更是前世苦厄功德换取,倒也不至于真对人如何。
只是他们命不好,选的时机太伤人心,便也怪不得他了。
“听说西北又不太平?”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可对面之人却眉头都没动一下的接了下去。
“北边连年苦寒,今年又逢大旱,都是为了生存而已。”
是呀!都是为了生存!
那便各凭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