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前院里鸡飞狗跳、斗智斗勇的日子过了三年,珠大哥哥要去考科举了。
我不放心人一个人出门,又想见见外面的风景。就缠着人闹着一起去。
贾珠平时让你好好读书你偏不听,若是一起好生向学,不就没那么多事儿?
贾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或许我出门一趟,见识了民生多艰就答应一心向学了呢?
贾赦想出去玩就是想去玩,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人家说考科举、奔前程去了,带着你这么个晦气东西作甚?扰了他青云梦吗?
还不等我继续缠磨人,旁边讨人厌又无可奈何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来。我围着人团团转的身影不得不停下来,向正过来的两祖宗问安。
贾瑶老爷,二叔好!
贾珠大伯、老爷安好!琏儿弟弟说的也有道理,出去见见世面,哪怕不能向学,也必有长进的。顺带若能得林家姑父教导一二,琏儿聪慧,想来未必不能一试。
贾政既然如此,待会儿一起拜会了老祖宗,就去吧!
贾赦老二,你还真答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科举意味着什么,怎能让那么个讨厌晦气的小畜生耽搁了大侄子?
贾政子不语怪力乱神,大哥!何况他们兄弟一起长大,从未分开过,感情向来深厚。琏儿又确实精通庶务,一路也能照顾着珠儿复习的。
贾赦呵!你这亲爹都不怕人防着你儿前程,我一个当大伯的瞎操什么心?
听了这话,二叔目光闪了闪,又垂眸坚定了起来。
贾政琏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并无什么不妥。孩子们大了,大哥说话还是慎重些吧!
贾赦呵!我不慎重,谁又能奈我何?那不孝子敢不给我养老送终不成?
贾政大哥,慎言!
贾赦切!用得着你假正经?德行!
说完,人晃晃悠悠离开。
真不知人究竟干嘛来了?就为讽刺我吗?
珠大哥哥怕我伤心,拍了拍我辈,担忧的看着我。
我怕被人看出目中冷漠,只得垂了眼眸看地板。
贾政琏儿呀!你,罢了!你老爷打小说话做事随心所欲、唯我独尊惯了,自家人,我们都不往心里去的。他只是对当年柳姨娘之死有心结,一时转不过弯而来迁怒你罢了!你,你且忍耐些吧!
说完人想如小时候一样揉揉我的头,见了我们都已到他肩头的身高,意识到我们真的长大了,改为拍了拍我肩膀,权做安慰。
我也低头笑笑,似伤心低落,又仿佛被伤透了心无所谓的模样开口:
贾瑶无妨,这么多年,琏儿都习惯了。只是牵累二叔跟着被人说,琏儿挺对不住您的。
贾政呵呵!我们才是亲兄弟,谁不知道谁呀?哪里跟他计较的过来?
又牵起我与珠大哥哥双手交握,
贾政都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与你老爷也就那样了。只希望你们兄弟二人引以为鉴,日后互相扶持吧!
我与珠大哥哥互相对视一眼,目中尽是了然的笑意。
只见人对我眨了眨眼,调侃道:
贾珠父亲放心,琏儿是个好的,我也会好好督促他积极向学的。
我无语的翻个白眼儿:
贾瑶不提这话,我们还是兄弟。
明明话里互相嫌弃,却又透着一股不自觉的亲近。从小到大,都不曾变过。
二叔目中似有复杂与羡慕的神色留过,须臾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