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庙里了前尘（三）

金子轩：“这些年，金凌能长得如此好，还要谢谢你！”

我：“客气！他曾叫我小叔叔，我便不能对不起这声称呼。”

“谢谢阿瑶！”江厌离也犹犹豫豫的开口。

“呵！江姑娘何必多礼，但凡您懂得为母则强的道理，又怎会让阿凌落得那般无人教养、任人欺凌的下场。”我冷嘲。

“金光瑶！”江澄大喝。

“不是吗？我不得不承认，江姑娘确实是很温柔，也很招人喜欢的姑娘。可你也不得不承认，他与魏无羡一样，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家人不是吗？这可是江宗主一直以来的心魔劫呀！”我无所畏的冷哼一声，嘲讽回去。

江澄：“那也由不得你这……由不得你一个外人说嘴。”

“也对！那你们就滚一边儿去叙旧，别打扰老子一个一个找人不自在。”我挥了挥手，送他们连狗两家五口出去待着。

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聂怀桑。

“聂宗主对本座染了血的纱帽情有独钟啊！”我恢复从前的假笑，“你脑瓜子这么聪明，可是发现了他对你们聂家刀灵的安抚作用？”

聂怀桑忌惮又畏惧的看着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呵！”我冷嘲，“知不知道无所畏，曾经我确实一时嫉恨冲动，杀了聂明玦。可你以为没有我日夜不停给他弹清心音，他能拖到那时候？这清心音是蓝家的，能有多大效果他们门清，否则，你以为他为何将曲子交给我，还不禁我出入藏书阁？”

我：“杀他，我从不后悔！因为，最先忘恩负义、动了杀心的是他聂明玦。你也别拿刀灵说事，刀灵是什么东西，可没人比我更清楚。只听说过灵气认主，哪里有祖祖辈辈反噬主人的灵器？除了出自龙渊部族的活人祭剑之术练出来的凶剑魔器，可还有个如此特例？这些被聂家先祖祖祖辈辈掩盖的事实揭开，如今，你还觉得自己无辜吗？还觉得自己的好大哥真的刚正不阿吗？”

我：“从他选择拿起刀那一刻起，他便是心虚的，也因此生了心魔，才会那样时时处处想要彰显自己的刚正不阿。从来只看结果，不问前因的斩奸除恶，他是真的正义凛然、想要除恶扬善，还是控制不住刀灵怨戾之气，想要找个宣泄口发泄被影响的心智与戾气而已？”

我：“曾经我想过顶着金光善的压力，替他彻底度化安抚了恶灵的，可就在快要成功只是，刀灵绝地反击，他便也真的放任心中对我的不满，想要除了我这个三番两次救他的恶人。我不杀他，还留着这样一个忘恩负义、自私自利、卑鄙无耻的玩意儿过年吗？”

我越说越快，语气越来越急，随着最后一声大喝，他也终于彻底瘫软在地，崩溃的捂住双耳，喊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曾经留恋山水的聂二公子或许知道些许，或许一概不知。可如今管理的整个聂家如铜墙铁壁，连隔三差五便死几个人的吃人岭，尚且除了欠你人情的蓝仙督与魏公子，再无人得知的聂宗主，看着身后尚在练着刀法的门人弟子，说自己不知道，你自己信吗？”我冷喝！

看着他哆哆嗦嗦的样儿，又叹了口气：

“你为兄报仇本没有错，可这天下乌鸦一般黑，你怎么就能理直气壮的觉得自己无辜呢？晚上睡觉不做噩梦吗？”

“聂二公子，我死在你手里一次，便再也不欠你了。可我庇护你十多年的恩情，以及这纱帽辟邪净心的遗泽，你也不配再拥有了！百因必有果，聂家由一介屠夫，到如今的屹立千百年的世家，欠下的因果与孽债，也该还了！”我幽幽开口，带着无限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