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夜话故人来（二）

“什么大师兄、截教、师傅、历劫之类的，小矮子你今天不解释清楚了，大爷我就不走了。”刚一离开，小流氓便布下结界，开口逼问。

“你那结界没用。”我笑着挥开，“我也无不可对人言，那是打小儿照顾我长大的大师兄啊！”

“什么意思？”

“宗主！”

我挥手想布下茶酒，又想起小流氓嗜甜，便又加了些甜点灵果上去。

酒是天庭的玉液琼浆，果是九千年蟠桃、人参果与万年黄中李，都是离开前长辈送来修养身体与打牙祭用的零嘴儿。

“尝尝吧！真正的仙品。于你们初初复活的身体与神魂都很有些益处。”

小流氓先是不屑一顾的哼了声，又一点儿不客气的拿起颗桃子啃了起来。

倒是悯善还是那样知礼，回了一礼后，才取了离他最近的李子一颗慢慢品尝。

我也随手拿了颗人参果吃了起来。毕竟，这幅身体是真正被断臂穿心的凡人之躯，就算如今我神魂强大，也终究时日尚浅，暗伤无数，不如原来的豹子身得心应手。

吃完了桃子，小流氓也有半晌呆滞，完了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评价道，“果子不错！现在可以慢慢说了！”

“就我一开始说的那样，我本事洪荒截教圣人门下最小的弟子，只是封神大劫将其，天机混沌，到了要历天仙劫的时候都无人知晓，最后莫名其妙被封存记忆，到这儿历了场平平无奇的红尘劫而已。”我也笑的无所谓，仿若真的一点儿也不再介意过往种种。

“历劫回去后，由于尚有部分神魂被封印在这里，又卷入封神量劫，最终一句突破天仙、玄仙，进入金仙之境。我的大师兄更是洪荒有名的老牌大罗金仙，离准圣也只缺了一线机缘、一步之遥而已。所以，莫怕，这世上再没人伤得了我了。”看他们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我赶忙宽慰道。

“呵！谁怕？”小流氓难得从头静静的听到尾，又拿起一颗人参果随意把玩着。

“原来宗主是真正的仙人下凡呀！可这升仙之劫也委实凶险了些。”悯善依旧皱着眉头，声音里也满是小心翼翼与担忧。

“哈哈！你以为仙人是好当的？”我不自觉笑出来，“能在洪荒闯出名头，如今仍活着的老一辈仙神妖鬼，那个不曾经历重重劫数与磨难？又有哪个不是一路染血杀出来的？所谓修道修心，修的从来只是本心与初心，只求无愧于心，不问仙魔道统。”

“可你曾经有愧，所以才会那么轻易被人打败。”小流氓沉默片刻开口。

“谁说不是，谁又不是呢？”看着他此刻神情，我也无可奈何的叹气。

“你能救我，也能就旁人吗？”小流氓犹豫半晌，依旧开口，声音里的哀求如同那位清风明月般的道长刚死的时候。

我沉默片刻，还是开口：“可以，只要有他的东西，最好是灵魂碎片！”

逆天改命、死而复生，哪有那么容易？他知道，我也明白。

只是他执念入魔，而我也算引他从恶，欠了他因果，更不忍故人绝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