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水清瑶听到声音后立马拖苏楼起来，“母老虎要发飙了。”
苏陌凉一时没反应过来，“谁？母老虎？”
“水清瑶！”袁香莲揪着水清瑶的衣领把她拎起来，“又在说我坏话是不是？”
看到有人欺负水清瑶，对朋友十分仗义的苏陌凉掐着腰道：“臭女人，把她放了，有事冲我来！”
袁香莲冷笑：“好啊。这是你说的。”
·
“水清瑶，我恨你。”
苏陌凉眼巴巴看着屋里的人吃饭，而自己一个人待在树底下，数着蚂蚁。
春天的太阳不热，但胜在烦闷，苏陌凉醒来到现在就只吃了半张饼，连一口水都没喝。
水清瑶也没比她好多少，她坐在门口，看着脚边比她还大只的狗啃骨头。
苏陌凉现在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点过于这个地方的事。这片山位于两国交界处，不属于任何国家，所以这一带地方被叫做无名山，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在无名山上的一个叫无名寨的寨子。
这个寨子的寨主就是罚她站在树底下看着他们吃完饭的坏女人袁香莲。她原本是一个叫北刹域的子民，六年前带着还在襁褓中的苏陌凉来到这片地方，带着逃难的百姓在山上建了个寨子，占山为王，靠打劫经过的富商度日。无名山因为不属任何国家，各个国家现在关系紧张，都不大管这片小地方，过路的富商打着“拿钱消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袁香莲让手底下的人只劫钱不惹事，多年来倒也相安无事。
里屋是一个偌大的屋子，可以容纳个一千多人，是寨子里的人一起吃饭的地方。
此时和袁香莲一起吃饭的一个老汉子看了很久苏陌凉和水清瑶，问她：“姑娘，真的不叫她俩进来吃饭？”
“我怎么知道。”袁香莲没好气道，“也真是奇怪，要是以前她俩早就暗搓搓溜进来吃了。难得她俩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不行，我得去书房数数我的钱。”
她说完站起来，走出了饭厅，没走几步又折回来对跟狗玩得不亦乐乎的水清瑶说：“行了，叫上苏陌凉进去吃饭吧。”
“啊？”水清瑶蹲得有点久，脑袋有点昏乎乎的。
袁香莲扶额。
她蹲下把水清瑶扶起来，无奈点了点她的鼻间：“傻样。”
水清瑶嘿嘿傻笑：“袁姑姑我饿了，陌……陌凉也饿了。”
“傻。”袁香莲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整理好，“去吃吧，别饿着了。”
“好。”水清瑶刚想跑去叫苏陌凉来吃饭，袁香莲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她拽住。
水清瑶疑惑转身，袁香莲问：“小兔崽子，你们俩做了什么亏心事？最近这么听话？”
“没有啊……”水清瑶歪着脑袋。
袁香莲怜爱地摸着她可爱的小脸蛋：“最好没有，要是被我发现，你们俩就完了。”
水清瑶：“哦……”
“走吧，多吃点，最近都瘦了。”袁香莲掐了她的脸一把，这才心满意足去回房查账本。
水清瑶喜滋滋跑去拉苏陌凉去吃饭了。水清瑶也就比苏陌凉早来这个世界两天，熟悉的人不多，幸好她们是小孩子，方便了很多。
水清瑶有些脸盲，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袁香莲，小枣子，小枣子的爷爷，和两个不知道名字的帅哥哥。
小枣子就是水清瑶偏走烧饼的那个小男孩，水清瑶带着苏陌凉挤进了小枣子和他爷爷座位中间。
大家都喜欢这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两个好心的妇人帮她们拿来两张小凳子。
大家整天忙来忙去最终还不是为了那一口好吃的，所以山上的伙食倒是很不错。
苏陌凉也是饿了一天，拿起筷子捧着饭碗大快朵颐。
吃着，苏陌凉的手臂被人碰了一下，苏陌凉看向水清瑶，水清瑶把食指放在唇间，示意她不要说话，一脸坏笑地提起一壶砂瓦装的酒。
苏楼嘿嘿一笑。真有你的。
饭厅里很吵闹，谁都没注意两个小女孩在偷酒喝，小枣子看两个姐姐在喝好喝的，刚想吵着要喝，水清瑶偷偷塞给他一块绵糖，他这才安静下来。
小枣子的爷爷瞅了俩小孩一眼，以为她们在喝水，没怎么在意，直到……
“我的酒呢？”
邻桌一个从外面回来的大叔坐下，正想美滋滋喝两杯，就发现原本放在脚边的酒不见了，立即嚷嚷：“谁拿了我的酒？”
“砰！”
水清瑶站起来，把手里的碗摔到地上，因为力气小，没摔坏，但是还是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怎么了？”袁香莲查完账回来，刚坐下没吃几口，就看见水清瑶摔碗，放下筷子走过去，“你们两个又吵架了？”
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水清瑶面色酡红，眉眼迷蒙，嘴唇是不太正常的红润。
袁香莲吓得蹲下来拍着她的脸：“你怎么了？”
周围喝酒的人不少，酒气微醺，她压根没往水清瑶喝醉了这方面想。
水清瑶甩开她的手，指着那个找酒的大叔道：“我拿的，怎么样？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仙女，信不信我把你变成青蛙？”
那个大叔懵了。
“癞蛤蟆！”苏陌凉颤颤巍巍站起来，道，“癞蛤蟆难看。”
“哈哈哈……”
两个小女孩像个傻子一样抱在一起哭哭笑笑，嘴里疯疯癫癫说着胡话。
就算袁香莲再怎么不信，她也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调整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最终还是忍无可忍，扯着两人的耳朵大吼：“水清瑶！苏陌凉！”
你们真是好样的！她还以为她俩变乖了，没想到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跟他们爹娘一个德行！
袁香莲以前不觉得带孩子有什么难，直到养了这么两个不省心的。
她莫名觉得头痛，她有时在怀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她们家族有什么魔力，几乎每一代子孙都是不省心的主。袁香莲一阵头疼。
“水清瑶……”苏陌凉抱着她，“我好想你啊……”
“呜呜呜，陌凉我也好想你啊。”水清瑶边哭边把鼻涕蹭她衣服上，“我想要天上的月亮……还要星星。”
“好，我这就和苏皓空拿个梯子给你摘。”苏陌凉道，“臭丫头，你想要什么口味的？”
袁香莲虽然听不懂她们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她忍了好久，最终说服自己她们还只是个孩子，打不得……
屁！
袁香莲一手一个，拎着两个崽扔回她们房间，看着两人抱在一起，挺尸一样，无奈摇摇头，认命去给她们煮醒酒汤。
养娃真是……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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