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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小昭

他说北方有神鹿

  她的话没说完,女人就像躲瘟疫一样向后后退了几步,嘴唇颤抖,欲言又止。良久,她捂着嘴巴跑开了,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好像在说话,又好像不是。

  苏陌凉一脸莫名其妙,耸耸肩,又拦了一个人,那人的反应与刚才那个女人一样,他惊恐的颤抖着身体,脸上狰狞:“火……火……”

  “火?”苏陌凉转头左顾右盼,一脸莫名其妙:“没着火啊……”

  “火!火!火……”那人一直喊着火字,神情越来越激动,身体一僵往后,再无半点动静,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圆溜溜的凹起,青筋凸起,死相狰狞恐怖。

  苏陌凉吓得心漏跳了半拍,惊恐的瞪着,又感觉到了那股窒息的感觉,脖子被紧紧扼住,呼吸越来越困难,想挣扎,浑身却软弱无力,眼前一黑,感到天昏地暗,视线越来越模糊……

  

  “嘿,你没事吧?”

  一样什么硬物打了一下苏陌凉的脖子,苏陌凉意识渐渐清醒,大口大口喘着气,刚才那一刻,她好像感觉到了死亡,感到了极度的恐惧。

  一位高挑的女人手执一把折扇,不时打开扇了一下风,她问:“你没事吧?”

  “老板娘你怎么在这里?”苏陌凉看清楚前面的女人,松了一口气,又瞟了眼地上的尸体,“他……”

  老板娘冷淡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像是早已习以为常,道:“没事,不关你的事。”

  她摇了摇扇子,“啪”的一声合上,随手拦住了两个人,“把他抬走。”

  那两个人僵硬的点了下头,一人抬住尸体的头,一人抬住他的脚双,朝着一个方向走,好像在这里这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苏陌凉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任凭胆子再大也会被吓到,她求组似的看向老板娘。

  “我叫小昭,重新认识一下。”小昭伸出修长白皙的右手,鲜艳的红指甲在夕阳下熠熠生辉,苏陌凉莫名感到背后有一股阴风灌向他的脖颈,而小昭的红指甲让他感到莫名的恶寒。

  苏陌凉和小昭握了一下手,迅速抽回,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有体温。

  苏陌凉松了一口气后才后知后觉,为什么自己在意小昭没有体温?

  她不敢往下细想。

  抬头,看向小昭那双毫无波澜却富有灵动的眼睛,苏陌凉似乎想起了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有些尴尬:“我是苏陌凉,很高兴认识你。”

  小昭从脖子上解下一条项链,确切的说是一条不知道什么材料的细线,上面串着两块黑漆漆的石头,拇指盖般大小。她用力一扯,将线扯开,把线抽开随手一扔,将那两枚黑石头递给她。

  “送你的见面礼,你和你哥哥一人一个,记住一定要随身携带。还有,晚上你们最好不要出门,因为……青宁村村民没有夜间活动的习惯,在街上乱逛会被村民当成贼捉起来,他们可不会管你是谁,将你们乱棍活活打死。”

  小昭的话有几分俏皮,好像在哄骗一个小孩半夜不要乱出门否则会被鬼抓走一样。

  苏陌凉觉得小昭的话有些奇怪,但没有细想,随便点了下头,目光看向小昭手中的两块石头,其中一块有些微红的光泽,好似轻微的颤了颤。苏陌凉揉揉眼睛,盯了半晌却没有半点动静。

  难道是她眼花?

  “收着吧。”小昭见苏陌凉还没有反应,就抓起她的右手,将石头塞给她,“记住我的话。”

小昭走远了,苏陌凉这才回过神来,握紧手掌心里的两块石头,心里涌起一股熟悉感。

  平行餐馆。

  大叔巍巍颤颤着身体,用托盘端出几碗面,对道:“客官,先吃碗面垫垫肚子吧,厨子已经为你们做着菜了,请稍等片刻。”

  苏皓空见到大叔,已经没有多大反应了,对正在摆面的大叔谢道:“谢谢。”

  大叔笑了下,说是笑,不如说是嘴角和嘴角松弛的皮微微上扬,他向着手背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摆摆手。

  大叔进去了,苏皓空揉着笑得僵了的肉,招呼同伴来吃面,特地给苏陌凉留了一碗。

  娜娜和几个女生不吃,坐着吃从外面带来的面包。

  等了一会儿,苏皓空还不见苏陌凉回来,正欲出门找人,苏陌凉就神情怪异地回来,坐到他对面。

  “你怎么了?”苏皓空问。

  苏陌凉摇摇头,从竹筒里抽出两根筷子,拌着面,一股热气涌向她的脸,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哥哥,可又怕他担心,挣扎了一番,她选择了隐瞒:“没事。”

  苏陌凉吸溜了一口面,并没有多好吃,但也不难吃。

  苏皓空坐在她对面,拖着腮看着她吃面。

  苏陌凉没什么胃口,抬头就看到了大叔带着一位大娘出来,不过看起来大娘好像比大叔精神一些,至少她身上没有冒出奇奇怪怪的液体和有虫子在身体里钻来钻去。

  大叔动作僵硬,和大娘一起摆菜。

  饭菜也算丰盛,有肉有菜有汤,大叔大婶两个人摆好了四桌的菜,全程没说一句话。

  苏陌凉想了想,试探问:“老板。你们也看得出来我们是外地人,我们在青宁村中迷路,你知道出去的路吗?”

  大叔眼瞳微缩,摆好菜,才缓缓道:“没有路。”

  “啊?”苏陌凉愣了一秒,随即道,“老板,你骗人的吧?如果没有路,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说没有路就是没有路,你问别人也是一样。”大叔暴怒起来,大娘轻拍了大叔的背,大叔这才平息了怒气,他“哼”了一声,卷帘走进甬道。

  大叔的举动吸引了同伴的注意,一个个安静看着他们。

  大娘略显歉意,道:“他的脾气就是这样,您别介意……我劝你们还是别问其他人出去的路。“

  苏陌凉莫名其妙:“为什么?难道你们不出去……”

  大娘摆摆手,制止了她的话,又摇头又叹息,道:“既来之则安之。”

  大娘走后,一行人围住苏陌凉两兄妹。

  “陌凉,刚才那个人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出不去了?”

  “你知道些什么?”

  “你们兄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才拉我们来冒险?”

  ……

  一群人杂七杂八地问,苏皓空也晕乎乎的,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么。

  娜娜抓着苏陌凉的肩膀:“你说话。”

  苏陌凉闭上眼睛,道:“我不知道。我本意是不想牵扯你们进来的。”

  “什么意思?”娜娜感觉背后发凉。

  “我说的话你们可能不信。”苏陌凉道:“蒙蒙说她看到鬼了,你们不信,可我信。”

  全场鸦雀无声,静静听着她把话说下去。

  “我能看见鬼,你们信吗?”苏陌凉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墙上的钟,继续道:“我能看见蒙蒙说的那个女鬼,但是听不见她说的话,青宁村……其实,蒙蒙就是……”

  “好了好了。”苏皓空道,“你们别听陌凉瞎说,大娘肯定看我们是外面来的,说一些鬼话来吓唬吓唬我们,你们不会真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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