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早青有一些记不清后来的事了，她想风符香里花也应该是这样

说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早青这时候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在这样的绝境中能碰到挚友里花，她想这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是上帝对她的怜悯，可这是命运，不是上帝，是她们自己创造出来的奇迹，是废弃公路上一辆完好无损的车，是孤寂宇宙中的那颗地球

早青笑了，她的里花也笑了，眼角反映出了一个眼泪的弧度，像她们以前做的那样，早青狠狠地抱住了里花，里花的手毫不犹豫的搭在了她瘦弱的背上，不碰，就也能知道少女炙热的心跳，像是要将她烧死在原地，痛苦的落泪大笑

早青在脱离拥抱的一瞬间看着面前少女脸上的泪痕，用一种她以后人生绝不可能用的温柔力气轻轻抹掉了，面前一张像是初生犊羊脸的里花突然就开口笑了，笑的见牙不见眼，睫毛拥挤在一起，像裙一样青涩

“你怎么在这?”里花先开口，带着些明显的哭腔，早青的眼睛和她的嗓音一样，泪意若隐若现，眼睛被水包着，像一层薄膜

“明知故问”早青边笑边呛她两句，直到这个诡异又温馨的时刻，里花才感受到她这漫长一生的挚友又终于回来了

“这两年还一直在北海道那破地方呆着呢？”早青问

“嗯，我就在那一直呆着，我看能不能等到你良心发现的那一天，回来看看我们几个，她们那几年都很想你”里花这么说，半晌，愣了愣，又补了一句“我比她们刚期盼你能回来”

早青沙翎露出来一个又像是开心又像是无奈的一个笑容

“想我什么，想我回去在跟你们一样去做非主流太妹吗？”早青笑着说

“明知故问”风水轮流转，转到里花呛她的时候了

重逢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里花耍了点小聪明，明明她们两个不是在同一个“家”里，但还是和她坐了车的同一侧，她在赌，赌吸血鬼们是不是按座位来分辨她们是哪一地区的人的

事实证明，风符香里花赌对了

里花回到家的时候对她说，她说，沙翎，不管现在怎样，或者以前怎样，后来怎样，一定要记得我，不要忘记我，你要记住你有一个这辈子独一无二的挚友，记住我跟你的悲欢往事，无论如何，你都要记得我，记住这个世界上有个叫做风符香里花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早青已经躺在床上，几乎已经要进入浅度睡眠，听到这话有一半都没有听清，只是浅浅的点了点头，她没注意到里花最后带着泪的眼角，以及一句“因为以后可能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她的眼睛大的有一种惊吓的意思，里面的感情悲欢都有，像是中国的水墨画里掺杂着西方的神话

隔天早上一往如常，似乎她们的一生也将永远如此，醒来，吃饭，打闹，快乐又带着窒息一般的枯燥

她们一起在桑贵涅姆地下城玩的开心，早青被地下的青苔藓滑倒，里花在一旁笑的肚子疼，事后她把那一片的青苔藓全弄掉了，可再次路过那里的时候还是滑倒了，里花这次笑的蹲在地上，笑她简直是太笨了，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乳白色披风的吸血鬼，一脚踢开了痛的蹲在地上的沙翎，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里花为她出气，被一下子扼住了喉咙，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早青看到里花的眼角的泪，后来她再也没有在那个地方滑倒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