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百零四章

嘀嗒。

长久的沉默被水落声打破，泪从眼眶中溢出，斑驳了路面。夜戚洛颤抖着向那液体抹去，满手的猩红令她不知所措。

努力了这么久却是与最初的梦背道相驰，世界竟是这般难以逆转。天地何大，却单单容不下她，她的一切都仿佛被坟墓掩埋，所有的一切都直指黄泉，直指地狱，狂论她作甚么都是螳臂挡车。人间不过荒凉一场，她是活在漏斗底部最卑微的存在。

可是，凭什么。

明明与世无争为什么要把她扯进世界的漩涡，明明清清白白却早已手染上万条人命。她不应该是这般湮灭。

任凭笑容肆无忌惮，歇斯底里却又毫无响应，刺骨的寒没入心口，血不再滚沸。泪水却又不住的落，殷红染的满脸，在夜里耀着的是痴狂，是血泪。

既是如此，那她要下一盘棋，她要算计这天下人，她要这天下人为她陪葬，也不枉来着世界走一遭。

陌路之人，已如长夜难明，就像衣袍被雪染红般再难洗净，像破镜难再愈合。她谈不上什么人生，谈不上什么梦想，她需过得破裂天地，否则怎对的起那为她献祭的凄凄巍巍的人。

脸上染着血，眼里早已被红艳充斥，不见眼白。眉间是落寞，是雪，是诉不尽的痛恨与哀凉。笑得诡异，又平静的诡异，似乎一切都未有发生，慢慢的将那镜子抠出来。

如她所想，镜子变了。背后雕着的是星，是她的名字。父亲的后面是空缺，母亲的后面一如此。银丝滑落，偏头，是人。

“夜，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