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悲戚与自嘲的情绪溢出眼眶，夜戚洛摩挲着眼角，唇瓣颤动，近乎诡异的笑声从喉咙里迸发，零零落落坠散一地。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害怕，会想要阻止这一切——明明从头到尾她们之间都是一场利益的交换——她怎么可以动了真情！

可是——明明老师，明明雪儿对她也是好的——她又怎么可以这么想！

两种几乎极端的想法在脑中碰撞，悲苦的过往被一点点翻起。紧咬嘴唇的银牙已是溢出殷红的血迹，凄锐的悲鸣在喉间滚动。

到底还是个幻境，竟是让她卸下了面具——可是这面具背后的模样，却是连她都不知道可怖到了什么程度。

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明明她原来不是这样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那个令人从骨子里寒冷的夜晚，还是在月关面前装作乖巧可怜，亦或是欺骗独孤博——她并不清楚，可是，她当真是彻彻底底的死了。

会笑，会哭，那是何等的奢望。

亲情，她自始至终的梦想——无论是在七宝琉璃宗，亦或是现在——只要宁风致说一句软话好话 ，那时候的她都会毫不犹豫的为七宝琉璃宗卖命——甚至，都不需要他说话，只需要见他一面，都足以让当时那个三岁的孩子神魂颠倒的卖命——可是，现下，不同了。

死了，都死了，梦碎了，再不剩些什么。

未曾流露出丝毫呐喊，夜戚洛的意识倒是渐渐清明。在抬头看向比比东，眼里泛过一丝哀恸，手里却是已然召出天雅剑。

罢了，既是在幻境，便让她肆意一次吧。夜戚洛如是欺瞒着自己，然而即使是在幻境，死亡，依旧是未知的恐怖——更何况，唐三已是成神，而比比东，当真只是一个幻象。

她到底是没有心的，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梦碎了，似乎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

她是至善，是至恶，亦是大彻大悟的悲苦者。三个身份，单另一个都足以震颤这世界——可当三者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便就注定了这是个悲剧。

死亡，或许会是另一种解脱。

作者山西中考理综泄原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