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花（一）

咸鱼（改编自原著《藏海花》。）

咸鱼（这个篇章沿用原著吴邪第一人称。）

一年多以前，我在尼泊尔做生意，因为挂在邮局上的一幅画，找到了关于一座喇嘛庙的线索。

所有的事情明显非常可疑，种种线索像是提前做好，故意引诱我过去的。

后来事实证明，的确是有人故意把那幅画挂在我必然能看到的位置，刻意将我引去那个地方。

故事的起因，是在民国初期，一支张家人来往于尼泊尔和西藏之间，他们的工作是运送一些见不得光的物品，赚取佣金，同时进出各个地方的古墓，辨别先人留下的线索，领头人的名字叫董灿。

在一次运输中，董灿进入了一个他从未走入的区域，发现了一泓清澈如宝石的湖泊，以及湖泊边的雪山部落，那里被称为康巴洛。

董灿，张家本家人，他作为德国人的向导，在康巴洛解决了村民十年一次的浩劫，因此被当地人奉为神明，因为他使用了张家的百年姓，所以我不知道他的本名叫什么。

董灿的经历足够传奇，非常像闷油瓶的父母。董灿爱上了一个藏族的女人，这个人也就是后来被选为阎王骑尸的祭品——盲眼断了四肢的女人。

我想这不是巧合，或许当时康巴洛也有不许和外人通婚的政策，而违反这一规定的人，就被选为祭品。

他们去往的康巴洛，流传着有关恶魔的传说，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向恶魔奉献年轻的女子来避免灾难。

董灿很快便发现了这个故事的陷阱——这是早期康巴洛人为了消灭探索者而编造的传说，一旦外人根据错误的线索进入康巴洛，等待他们的将是一批极其恐怖的斗尸。

董灿本领高强，他顺利地为当地人解决了灾难，后来董灿在这里发现了仍在襁褓里的闷油瓶，并将他带回本家，交由张家人抚养。

董灿在康巴洛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成为了当地的土司，期间，他爱上了一个康巴洛的外族女人。

对于张家人来说，和爱这种东西搞上关系似乎很难理解，比如我觉得闷油瓶就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人该有的欲望。

就算是和姑奶奶在一起，我也没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恋爱的因素，虽然我一直以为他们两个有着很深的羁绊，但事实上，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平日怎么相处的，他们完全不像普通的情侣一样亲昵在一起，比起情侣，他们更像一对灵魂伴侣式的老夫老妻。

而我觉得董灿是一个打破观念的人，只有爱情的破灭才会使得一个受过严苛训练，心思缜密且身手不凡的男人对于外面的世界心灰意冷。

而这个女人的下场一定让人失望。

我想到了胖子，连胖子这种豁达的人，都因痛苦守在巴乃，何况一个惯会给自己添堵的张家人。

至于闷油瓶，其实他五年前的行为推翻了我的一点猜测，在他身上，到底使命和个人情感哪个更重一些，我想前者是比较可能的。

也许这种人，只有在完成使命后，才有相当的理由放逐自己。

董灿最后离开了康巴洛，因为他失去了留在这里的意义，我想到了张海客给我叙述的故事，时间和闷油瓶遇到阎王骑尸祭品的时间完全吻合，看来他遇到的那个女人，就是董灿的爱人。

说到张海客，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他便是那个引我上钩的人。

彼时我和他见面是在一间喇嘛庙里，看到他的脸时我差点没被吓晕过去，因为他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他笑起来贼讨人厌，我都不知道自己那张脸能让人这么讨厌。

相比起我的一惊一乍，他显得淡然许多，喝了口酥油茶，一派故弄玄虚的模样。

然后他伙合他的妹妹张海杏，拿出七个长着我的脸的人头，差些没把我吓到尿裤子。

身份明晰后，张海客便开始给我讲了一些张家过往的事情，比如他们这个家族体系分崩瓦解的过程。

最后张家外裔，反而是保存最完整的一支，他们称自己为海外张家。

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分解整个张家之后，试图把他们从历史上抹掉。

而这个人是——汪臧海。

汪臧海就是和张家作对的一个人，不，是一个家族，一股势力，只要张家在，汪家就会存在。

但这不是让我最惊讶的事情，最让我惊讶的是，我的姑奶奶，江遥曾经在巴乃打的那通粤语的电话，电话那头那个人是张海客。

吴邪“江遥，你们和她联系过吗？她也在墨脱吗？”

听到我的问话，张海客和张海杏面面相觑，连他们身后的张家人的脸色也多少发生了些变化。

他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江遥联系过了，他们也找不到她，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找上我，需要我从雪山中帮他们带一样东西出来。

以此作为交换，张海客愿意告诉我关于闷油瓶的事情。

故事很长，从头到尾讲述了闷油瓶父母的故事，张家放野的故事，还有闷油瓶成为族长的故事。

但是传承断在闷油瓶这一代，他没有任何前任族长的交代，当他继任以后，只能靠自己去探索。

他接下来的人生只做了两件事，重新履行张家人的使命，亲自去看青铜门后隐藏的秘密——世界的终极。

也是在那个时候，闷油瓶和江遥相遇了。

吴邪“所以你也不知道江遥的踪迹？”

我试图从张海客口里得到答案，但他摇了摇头，说江遥是被闷油瓶藏了起来，而闷油瓶想要藏一个人，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人能找到？

张海客说得很在理，但我看到胖子脸色有些不对劲，当时还以为他跟我一样是在苦闷小哥不告诉我们姑奶奶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