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古楼（九）

顺着固定好的绳索，三人顺利来到甬道另一边的石室之内。

因为刚刚被野鸡脖子咬，再加上爬绳子过来时消耗了太多体力，吴邪半边身子都撑在解雨臣身上。

吴邪“这是青铜密码模块？”

抬眼看去，石室中心的地面非常深，四周很浅，而在石室中心的水下，有一个巨大的圆球形东西。

不规则的表面除了紧致古老的花纹外，还有无数的孔洞，这些孔洞中都有铁链连出，通到水下石壁上的孔中，而从轴承上连过来的几条锁链，也连在这个奇怪的球形的几个洞内。

江遥（你）“嗯，破密码吧。”

吴邪仔细打量着周围的铁链，眉头微皱。

吴邪“这东西不能乱试，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推理一下。”

江遥（你）“没有这么复杂，接下来都是体力活儿。”

你大致跟他们说了一下这个机关的运行逻辑，对于一个机关来说，其实只有两种选择就够了，一是进行正确的步骤，机关启动奖励，二是不正确的步骤，机关启动惩罚。

这里有三条铁链，它们会被另一边的轴承牵引，按照顺序被拉动，这等于是三位数的密码，之后这只球形东西内的机关会被牵动，拉动细的铁链启动奖励或惩罚。

所以只要砍断细的铁链，你们就能无休止地进行实验。

虽然一到五，五个数字密码的排列次序有些稍微繁琐，但现下也没有别的更好办法。

解雨臣“我们先将铁链依次编号，然后把细铁链和墙壁后面的奖惩机关断开，在断链两边做好记号，记下所有细铁链被牵动的顺序，总能找到正确的密码。”

江遥（你）“体力是我的弱项，就交给你们了，我来记录密码。”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体力与细心的活儿了，他们处理好细铁链之后，就依次拉动铁链，一个一个按顺序试验，时间在你的一声声“再来”和他们拉铁链的声响中度过。

终于在不知道多少次拉动铁链的时候，你们发现了一次不同于惩罚顺序的牵引。

解雨臣依照你的记录，用登山扣重新连起那几条细链，再按照刚刚的顺序拉动一次，随即就听到从洞壁之中传来了古老沉重的声音。

解雨臣“应该是成功了，这上面的浮雕一定会有变化。”

你们再次回到上面，立即看到了变化所在。

石壁上放着古籍的孔洞出现了奇特的变化，有些孔洞之中，那些浮雕石被推了出来，有些则没有。

吴邪“新的浮雕出现了，和上次不一样，正好和照片上的对应上了。”

解雨臣“这边的浮雕出现了几处新的突起，他们按照突起的浮雕按下去，就可以开启机关。”

解雨臣“该递交接棒了。”

解雨臣开始拿出相机拍摄，把整个石室的细节都拍了下来，传至巴乃霍仙姑那边。

很快巴乃又传来了第二道石门的照片，和第一道锁一样，而因为这次有了经验，你们很快就将密码破译出来。

在等待第三张照片的时间里，你们三人坐在悬崖边，看着远处的雪山，以及那些犹如幻境一般的黄昏下的云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吴邪“姑奶奶，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吴邪这个人不太会掩饰和遮蔽自己的心事，所有的情绪都能在脸上一览无余，但你也没有揭穿。

江遥（你）“问吧。”

吴邪“……你还会走吗？”

吴邪“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会不会走，突然消失不告而别的那种也算。”

听到这个问题，你也不知道心里是种什么感觉，解雨臣似乎也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好奇，认真地看着你。

江遥（你）“如果我消失了，你会害怕吗？”

吴邪“我……”

江遥（你）“吴邪。”

你突然郑重其事的叫了他的名字，然后把左手伸出来，手腕上那道因为换血而留下的陈年旧疤便暴露在两人面前。

江遥（你）“你可能不知道，在我的前半段人生，我的世界里只有张起灵一个人，那时候我活着，只是为了他而活着。”

有那么一瞬间，吴邪觉得你明明近在眼前，却又那么遥远，像是隔了一层白雾，伸手也无法拂散。

解雨臣眸光微沉，你这句话的语调好像品不出别的意味，平平淡淡的，但他却从其中听出了一丝离别的意味，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没说出口，你就继续往下说，像是特地为了堵住他的追问才这么做的。

谈话难得变得漫长，吴邪和解雨臣都是第一次听你开口谈及自己的事情，也翻出很多旧账。

你说起当年和九门的人相识的过程，说到吴老狗，说到二月红，时间就在这些回忆之中慢慢过去。

在这此后的很多年里，吴邪再度回想起这一天，才知道你为什么反常的说那么多，原来早在这时，你已经做好离开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