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觉悟

“……”

正值中午，在这个时间段里本该应该是享受美味午餐的时刻，但是士道脑海里浮现出昨天的情景，这使得他的内心心烦意乱，没有任何的胃口。

士道甚至没有和十香打招呼，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学校的天台上。

温暖的太阳从天空中照射下洒满在士道全身，凉爽的北风呼啸而来带来清爽，远处一片翠绿的树林甚是美丽，广阔的蓝天让人忍不住想要成为它。不过……这些依旧无法带给士道内心上的平静。

自从自己成为了奥特曼，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6年了。自己每天都在艰苦的战斗，来守护自己所认为的重要的东西与生命。但是他最终都守护了些什么？

被吃的人依旧被异生兽吃掉，而自己依旧如此。自己已经以守护珍贵生命的方向越偏越远。哪怕自己再快再强，也依旧有如此多宝贵的生命不明不白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殆尽。

除去异生兽，还有精灵。

士道当初仅仅是因为不想让精灵产生空间震来破坏城市，才来帮助拉塔托克斯的。但是在与精灵交往的日子中，士道逐渐意识到，精灵恐怕并不是什么邪恶的人，她们都是一些无辜可怜的女孩罢了。所以自此开始，士道决定不光要阻止空间中，还要帮助这些一降世就要无缘无故被AST一顿炮火洗礼的女孩。

但可笑的是，狂三的出现，打破了士道的想法。

狂三或许不是什么邪恶至极的精灵，毕竟她也只杀罪大恶极的人，这看上去就是一个好事。一个隐藏在黑暗中除去污垢的英雄，能算是什么邪恶呢？

可是……这令身处于人类和精灵立场的士道进退两难。他又不是小说里那些所谓的黑暗文主角，能够直视有人被人杀害，就像昨天发生的那样。说到底，如果没有奥特曼的力量，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整天板着个脸，面容饱经沧桑犹如老男人一般的普通高中生罢了。他的思想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准哥，不是怜弟，更不是那些奥特前辈们。

“我到底都守护了些什么啊……”

被异生兽吃掉的人？没救下。

被狂三伤害的人？也没救下。

被真那杀死的狂三？还是没有救下。

总结:守护了个空气。

“士道。”

正当士道迷茫之际，一道熟悉的、毫无感情波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士道回头一看，发现折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还偷偷的将一个看上去像绳子一样的东西收到了背后。

“是折纸啊……你不吃午饭吗？还是说找我有什么事？”

没有追究那个东西，士道对于折纸突然间找到自己感到疑惑。

“午饭吃完了。来找你是因为你没吃午餐。”

折纸递出一个饭盒，透明的饭盒里的食物新鲜至极，五彩缤纷，勾起人的味觉。

“不用的折纸，我不想吃午饭。”

“是因为狂三吗。”

很轻易的就被猜到了啊……

士道只是微微的点点头。

“看来你已经知道狂三又被杀死的事情了。士道完全不需要那么伤心，你要明白，这个家伙吃了许多的人，危险程度不亚于异生兽。”

“嗯……”

然后，气氛逐渐的变得沉默了起来。两人就这样干瞪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折纸，假如，某次在你执行任务的时候，你为了保护什么人，却必须因此不得不伤害其他的人。当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半晌过后，士道苦笑着开口说话，表情上透露出极其自嘲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士道问这种问题的目的是什么，但折纸还是认认真真的向士道回答着：

“我很明白我不可能保护得了所有的人，就算我有心想要伸出援手，但这双手的长度也是有限的。所以说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力坚持心中的那份正义，并且全力守护好想要保护的人。我认为这就是我的使命。”

“力所能及的范围......”

士道低下头，嘴中不断喃喃的这句话，随后便陷入了沉思。

“那些我到最后也保护不了的人，甚至还有因为我而受伤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忘记他们的。”

“这话听起来好像挺了不起的，但说实话我还差得远。所以我会更加的努力，变得更强，来创造一个没有牺牲与战斗的世界。”

“啊啦啊啦……你所谓的创造一个没有牺牲与战斗的世界，就是对着柔弱的少女一顿狂轰乱炸吗？”

顿时，折纸脸色一变，迅速的转过身去，而士道并未表现出震惊的样子，因为来者便是那个被称作最恶的精灵——狂三。

只见对面的狂三此时已经身着灵装，将嘴巴弯成上弦月的形状，露出无忧无虑笑容的样子，本应该是十分美丽的样子，此刻却显得有些可怕。这让人一眼便看出狂三此行来的目的。

“啊啦？我是打扰士道和折纸相处了吗？嘻嘻，那可真是对不起啊……”

“梦魇……”

折纸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召唤出什么东西，但是面前突然挡了一个人影，而那个人正是士道。

“士道，她很危险，快点跑。”

“这倒不用。我想和狂三说几句话。”

“狂三，至今为止我伤害了许多人，甚至包括你。我这个人确实挺可悲。但我不会强求别人怎么样，我会自己背负好伤害生命的那份罪责。”

“所以，我不会让你再次杀人。我不会让真那再次杀了你。这是我所做出的结论。”

“这样吗？士道，请你不要将你的价值观强加在我身上好吗？我讨厌天真的理想论。”

“是吗，真是可惜。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将会拯救你。不管要做什么事情，绝对都要拯救你！”

听见士道的话，狂三皱起眉头。

但是，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狂三轻殷双唇。

“既然如此，如果你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就来确认一下吧。”

如果此时有人从上空俯瞰这个景象，或许就会察觉到异常。因为以狂三为中心，开始慢慢变暗了。狂三脚下的影子不断扩展出去，完全覆盖屋顶全部区域之后，开始往校舍的外墙移动并且侵蚀操场，最后以学校为中心，将周围的地区全数淹没。

“啊啦啊啦……士道、士道。亲爱的、亲爱的士道。即使如此，你还会说出要拯救我的这种话吗？你还会帮助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