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和国师的帐篷离得很近,因此薛洋那边有什么动静,国师哪怕不拉开帐篷也能听到,就着这个声音,国师脑海里自动勾勒出少年英俊讨喜的容貌,还有那笑起来微微显得稚气的虎牙。
“多大人了,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国师在帐篷里执卷笑叹,一身单薄的白锦织衣,银线在面料上勾勒出朵朵祥云,哪怕是真的不怎么畏寒,刚下大雪时手中也还是被薛洋强硬塞了个暖炉,就这么两三天之后也习惯了,于是就抱到了现在。
薛洋踏了几步雪来到国师帐前,抬手将其打开,然后整个人就顺势钻了进去,还不忘顺手关上。
然后趴在国师书桌前拖腮看着人,笑嘻嘻道:“国师大人,这可是我们一起度过的第一场雪,要不要一起出去看看留个纪念?”
国师发现薛洋似乎总能找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做一些事,比如不久前用第一次的名义拉着他在外面看了一夜的雪,回帐篷时两人的头发上满是落雪,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夜白头。
还比如更早以前拿着相遇一周月的名义光明正大地来找他,硬是让他答应了会带其一起上战场。
国师最后还是被薛洋拐出去了,或者说,除了那些涉及底线的事,国师似乎就没拒绝过薛洋哪怕一个要求。
至于国师的底线是什么?
这个问题薛洋可以回答——
不能滥杀无辜。
不能有违礼法。
不能买东西不给钱。
不能动不动就掀摊。
不能心情不好就想着杀人。
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就用鬼道欺负人。
不能……
这个答案具体有多长薛洋是忘了,不过薛洋可以确定的是,国师的底线一开始绝对没有这么多,但自从和他在一起之后,国师的底线就开始以几何倍数增长。
薛洋都替他觉得累,偏偏国师竟然还真的有耐心一直看着他,一次两次不要紧,但当次数达到十几次几十次的时候,他也就懒得这么做了。
反正做了国师也会全部给人善后得妥妥当当,一段时间后那些人看他的眸光都友善了许多——因为国师这人,非常没有钱的概念。
非常、非常、非常!
而且哪怕只是受到惊吓,国师都会上门替他给人赔礼道歉,薛洋虽然觉得自己应该看着国师就这么犯傻,但没坚持多久就还是忍无可忍地败下了阵来。
撒钱也不是他这么撒的啊!
有这钱,多买些糖贿赂他不是更好吗!?
说不定他心情一好就不和那些人计较了呢!
“糖吃多了,万一牙疼,难受的是你。”
国师好似真的能看透薛洋的想法,有些好笑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一天三颗,真的不能再多了。”
“我不会蛀牙的!”
薛洋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真诚过,甚至为了能多吃一点,还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国师大人——您就行行好呗?”
人们口中风光霁月飘然如世外之人的国师大人,对着薛洋明显是装出来的情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