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官人恕罪!可是……可是奴家手里的东西丢不得,这是、这是奴家特意为官人准备的……官人您就屈尊帮帮奴家可好?若是官人不满意,哪怕是要了奴家的命奴家也甘愿!”
风月楼内的妓子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一般的男人怎么可能经得起楚楚可怜的美人这么低声下气地一求,而常年浪荡不堪的子车烨更是瞬间气消了不少。
虽然心底在短短的某个瞬间涌现上一丝怪异的情绪,但很快就在门外越发怜人的矫揉声里将其抛之脑后,转而下榻一边恶狠狠地骂着一边向着门走去,打开门的动作带着几分习惯性的不耐。
门外场景正常得让子车烨彻底放下了戒心,一边发泄似得咒骂着,一边又将妓子手中的木椟夺来打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久违的声音,薛洋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可那英俊讨喜的面容却是将他眼底的狠毒都淡化得让人下意识地忽视,嘴里露出的那对虎牙更是莫名平添了几分可爱稚气。
“唔,想当初常氏五十人的动静,似乎也就比他大上那么两三倍来着?”薛洋边笑边说着残忍至极的话语,“不过真是可惜啊,这次我没那个时间可以慢慢来。”
说着薛洋就打了个清脆的响指,房内的动静顿时闹得更大,子车烨那已经有些变了调的惨叫声在诡异的寂静下变得越发森然。
薛洋却依旧是笑嘻嘻地看着一切,眼底的残忍恶意化为最浓烈的黑暗席卷,那副姿态神色像极了肆意无羁的当年。
子车烨目眦欲裂地看着被他条件反射丢在不远处地上的木椟,其中的死婴头颅睁着一双没有眼白的瞳眸咯咯笑着,原本已经被他定为“人”的妓子剥下了外在的人皮,露出内里无面无皮的血肉。
随着木椟摔落零散一地的血色眼珠混杂在其他五官之间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被什么力量剥下的人皮带着诡异的笑容占据了房间的各个角落。
“嘻嘻嘻……”
“嘻嘻嘻嘻……”
“嘻嘻……”
诡异的笑声再次在房间内响起,子车烨脑海中已经只剩下一片混沌,只是近乎本能地凄声叫喊着,徒劳无功地试图逃避着那些血腥诡异的事物。
可那些举动在鬼怪,在似乎根本无法打开的门窗前只显得滑稽可笑,至少薛洋是愉悦地笑眯了双眼。
“砰砰砰!”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急促慌乱的拍击声不断响起,血色将子车烨的衣袍沾染,他疯喊疯叫着,精神也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那些人皮那个“人”那个死婴头颅那些五官,带着血气恶意也开始了动作,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向着子车烨扑去,甚至因为僧多粥少的缘故它们还会毫不在意地自相残杀。
那些血肉那些眼珠那些飞溅的秽物带着粘稠的腥气毫不顾忌地喷溅在了子车的身上,顿时将子车烨最后的神经纤维绷断——
“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