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嘴硬的女人

天空下起了雪，薄薄一层落在了英式风格的复古建筑上，这更像是小说里的场景，她的脑袋晕乎乎的，一下分不清方向。

忽地，她感受到兜里的手机微小振动。

拿出来看见备注的那一刻，她更加确定那个男人是杜若了。

就凭那天陆之余给她的杜若的联系电话，她只添加了备注，但一次都没有打过去。

如今这个名字久违地出现在她面前，心中仿佛破了巨大的窟窿，吹进层层剧风。

“程女生，您怎么愣在这里？”保镖大叔看身后的女生没有跟上，担心地问了句。

他的询问始终没有得到答复，待他再套头的时候，杜若已经朝他们走来了。

不知为何，程瑜瑜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逃。

快逃。

她堪堪转身，手腕就被人有力的抓住了。

“程瑜瑜。”当杜若再一次叫出她的名字，她才错愕回头，却发现怎样也收不回自己的手。

“放开我。”

她还在为以前的事情而生气吗？

过了那么久还是不能释怀吗？

杜若一下放开了她，出乎意外地，她竟转过头来与他对持。

她的眸子清澈明亮，就像他第一次见她的那样。

时间仿佛回到多年前的夏，程老爷第一次把叛逆的程瑜瑜带到杜家的时候，他就开始关注这个女孩。她富有活力、潇洒自在、是他羡慕的模样。他当初抓到她逃课，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她也极力反抗。

和现在一样。

杜若的心拔凉拔凉：“怎么了呢？你还在为以前的事情生气？”

既然他不曾爱过自己，那为什么还要给她这种他还在意她的错觉？

他眼里带着乞求和卑微，想做错事的孩子。

“早知这份工作是你的单位，我就不来了。”程瑜瑜嘴硬，天知道她多想他，他不知道她找了他多久，她只是放不下颜面，否则那天刚拿到联系电话，她就会打给他了，“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他嘴里还叼着烟，头发被他剪得很短，如街边混混般地不羁，嘴角不知何时勾起让人琢磨不透的弧度。他今年已经二十七，但不言不语时还依然像个少年，如果没有对视上他那双眼睛的话，这种错觉大概可以一直维持。

杜若吐了个烟圈，转身顺过保镖大哥手中的粉红行李箱，往车子走去：“已经来不及了。”

程瑜瑜张了张嘴，一下也想不出什么骚话。

乖乖跟他上了车，保镖大叔就承担起司机的职责，二人在后座，气氛格外尴尬。

程瑜瑜不禁在心里吐槽：电视剧上的久别重逢也太假了点，根本就没有那么惊天地，泣鬼神，反而，还有些尴尬。

杜若大概也是这么认为，她看他时不时地往她的方向撇，肯定是想搭话。程瑜瑜为了缓解气氛，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冷笑话。

一个电话打进了杜若的手机，程瑜瑜暗叫晦气，竖着耳朵想要听见点什么。

不过她确实听到了，听到杜若说了句：“那你在那边等着，我晚点再过去。”又是在忙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