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进马场

下山的过程很顺利，马车也还停在原地，想来是有人看守，所以里面的物件一样也没少。

沉欢一上马车就开始闭目养神，朗月和星辰也全都沉默，只有马蹄踢踏的声音和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在山谷间回响。

回去时大家都多了一丝逃离的心情，所以马车赶的很快，生生缩短了一半的时间就已经回到了药铺。

看着沉欢等人一脸的疲倦，枫疏等人都识趣的没有多问。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三天已经过去了，日子又如往常一般运转起来，谁都没有再提起山上的事，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沉欢，今日我带你去马场看看吧”，准备多时，各掌柜在看到骨铃后终于开始让沉欢接触沅陵生意的核心。

“好，那我们即刻就出发吧”，沉欢对此早已期待多时，因此便立即同意去查看马场。

鹤鸣山庄的马场在沅陵边境的北边，面积广阔，行程甚远，因此，为了方便沉欢便易容成了男子。

一身玄色劲装，沉欢翻身上马的姿势行云流水，带着女子少有的英武之气。

五日的策马狂奔，终于沉欢见到了鹤鸣山庄的马场。

马场在明面上是由一位姓李的商绅在经营，此人乃是一名儒商，为人豪爽仗义，又兼有鹤鸣山庄在暗中扶持，很快便成为了沅陵最大的马商。

大盛的马匹交易一直由官府严加监管，只有皇商才有资格经营，出入马场的人也要经过层层选拔，细细察看，因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沉欢便假扮成了李掌柜的护卫。

初次见面，李掌柜对沉欢这样的小女娃很是不屑，道：“姑娘初来乍到，这马场守卫森严，姑娘一会跟着我便是，我会将其他管事都引荐给姑娘的，只是姑娘一会可要好好配合，这些管事的都是在这经营多年的人精，若姑娘不听我的话，事情办砸了，恐怕到时候你我都不好交代”。

听着李掌柜这语气轻佻的轻视，沉欢倒是未曾多言，只拱了拱手道：“那便有劳李掌柜引荐了”，说完便不再多言。

李掌柜见沉欢并未因自己的言语挑衅而恼怒，倒是多看了沉欢一眼，也不再多言，甩袖便带着沉欢往各管事的帐子走去。

在这样广阔的草原养马，马场的马户大多也像蛮夷之族一样游牧生活，因此都住在帐子里，方便随时迁移到水草肥美的地方。

一进帐子，李掌柜作为明面上的主子便坐在了主位上，因为今日见的不仅有鹤鸣山庄在马场内安排的掌事，还有官府监督的官员和雇佣而来的管事，因此沉欢便侍立在了李掌柜的身后。

今日的会谈要商议的是为朝廷贡马的事，因而众人都极为警惕和凝重。

其中一位陈管事见李掌柜身后随侍的不是平时所跟的长随，不由笑着道：“李掌柜，今日要商议的都是重要之事，不知你身后这位新来的小兄弟如何称呼呀”。

李掌柜见陈管事提到沉欢，不由皱了皱眉，但到底是纵横商场多年的老狐狸，他对坐在上首主位的监牧使先拱了拱手，又朝下面坐的其他掌柜、管事也拱了拱手道：“这是我新得的护卫，此人忠心护主，极为可靠，大家大可放心”。

战马上贡一事滋事体大，关系国本，自是要慎重，因此对于陈管事的过问，李掌柜也并无不悦，笑呵呵地答道。

况且自古以来马匹择选，养马、贡马便是一个肥差，监牧使手握选马监察之职，值此与众皇商磋商之际，自不能错过这个为自己和上面的人牟利的机会，因此见陈管事询问，也乐见其成，正好也排除不必要的麻烦。

但毕竟与李掌柜共事多年，知他向来处事圆滑老练，因此见他说沉欢可靠，众人也便不再多纠缠，因为他们相信没有人会自找死路引一个不靠谱的人进来，所以他们很快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马匹上贡择选一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