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亚看着赛罗有些郁闷的脸，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那你还继续听吗？”
“听！”
赛罗一个翻身趴到了贝利亚的身上，他的重量对贝利亚来说不算什么，就是这姿势……让贝利亚有些难耐。
而赛罗不以为然，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胸膛上，“继续讲，我还能听。”
“……”
这小崽子也太精神了……
…………
阿弥撒这次带着两姐妹一起出来的，赫特拉本来还奇怪一直反对阿弥撒带波尔去人界的罗塔这次竟然同意了，但当他了解真相后仿佛遭到了雷击。
“真的要把那孩子留在人界吗？阿弥撒舍不得的吧……”
“那又怎样？就算他不同意也不能违抗罗塔大人。”
“也是……那孩子的气息总让我感觉不安。”
“我也是，和她对视的时候仿佛恶魔在盯着我，她想要杀了我。”
“罗塔大人说她来自地狱，本不该降生于神域。”
“其实我也一直怀疑那孩子会不会就是恶魔？”
“这……”
不！不是的！
赫特拉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波尔怎么会是恶魔？！她的眼神也从不是他们说的那样，赫特拉明白波尔看向萨珈和阿弥撒的眼睛是纯净温柔的，只是你们一直冷漠对待她，又想要求她用什么样的眼神去看待你们呢？！
赫特拉奋力地奔向阿弥撒，他对他说了他听到的，“阿弥撒……你绝对不是这样认为的对吗？”
“……”
阿弥撒沉默着……
赫特拉看着他，眼里闪着泪光，甚至眉头开始紧皱，他生气了……
就当他拽住对方肩膀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尖叫以及湍急的人流让他提起对人类那边的警惕。
随着人群，赫特拉来到了一座木屋前，不安感充斥着他，但还是走近看清了……
一个男人的尸体……
萨珈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男人，身后是面露恐惧的波尔，男人后背上的刀和萨珈手上的血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赫特拉……
萨珈杀了人……
人们惶恐，害怕，颤抖着……
自此……他们将失去对神的憧憬，变为恐惧……
他们无视波尔的眼泪和乞求强行将她和萨珈分开，在离别之际，萨珈只是回头不舍地看了一眼……
罗塔呵斥萨珈荒唐的行为，他询问女孩原因，换来的却是嘲讽的眼神和不屑的语气。
“伤害波尔的人……该死……”
从没见过萨珈有那样冰冷的眼神还有如此残忍的话语，众神不敢相信这个一直温柔的孩子会变得不可理喻，就因为那个人类伤了波尔？
不管别人怎么问，萨珈不理会他们，直用她似恶魔般的眼睛盯着……
她的眼神把他们吓了一跳，众神竟觉得害怕……
违反了法则，不加悔过，惩罚很快降临到女孩身上。
不过……
“萨珈！”阿弥撒强压下怒火，看着面前仍旧一脸无所谓的女孩，“你好好告诉我，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杀掉那个人类？”
“不要！”
女孩的双手被厚重的冰链悬吊在空中，身上插入的冰锥吸吮着她的血液，满身的伤痕已是触目惊心。即便这样她也丝毫不受影响似的，甚至利用冰链荡秋千。
“我要波尔！”萨珈又在任性，她的手臂借着冰链的力，身体摇来晃去，冰与冰相撞的声音让人不得不去心系她的伤口。
“萨珈！不要再任性了！”
“我要波尔！把波尔还给我！”
阿弥撒看着她肩膀上的冰锥，鲜血因为萨珈的不安分又开始渗出来。
“你的胳膊不想要了是吧？！”
“把波尔还给我！”
阿弥撒:……
看着萨珈不服气的眼神，阿弥撒也气愤地离开了冰牢，又独自剩下她一人面对那些凄冷的冰晶……
赫特拉不解，他也和阿弥撒一起劝说过萨珈，但她顽劣不改，嘴里一直喊着波尔。
不愧是萨珈，丝毫不畏惧在他们眼里宛如地狱的冰牢，赫特拉如是地想着。
“赫特拉，你能帮我……去人间找波尔吗？”
“什么？”
赫特拉看着昔日如阳光般闪耀的阿弥撒现在如同快要谢了的花朵，他的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疲惫。
“我希望你把波尔带回来，让她们见面。这是萨珈想要的不是吗？”
“可……你呢？”
心中很不安……
“我……再去和他们谈谈，我不想让萨珈被毁掉神识……”
“……”
赫特拉拉着阿弥撒的衣袖，看着他红肿的眼睛，“我知道了……”
带着阿弥撒的委托，赫特拉回到那时的村子寻找波尔。
赫特拉不自觉地想起在冰牢里萨珈又一次气走阿弥撒时对他单独说过的话，“放弃我吧……让阿弥撒老师放弃我吧，这是我的罪孽……”
赫特拉始终没有告诉阿弥撒萨珈的那些话，他不明白，为什么萨珈会那样做，也许……找到波尔就能知道一切。
他问遍了村里所有的男女老少，最后在村外森林的树上找到了熟睡的波尔，他的声音惊动了女孩。
“谁？！”
“波尔，是我。”
“你来做什么？”波尔警惕地盯着他，“你们不是都想丢弃我吗？！现在又为什么回来？！”
“波尔？”赫特拉不忍看到她伤心，他仰头看着她，向她伸出双臂，“波尔，到这儿来，告诉我所有，好吗？”
也许是因为赫特拉的温柔，有也许是长久被孤立，女孩看着想要接住他的人，脚下用力，手指卸力松开树枝跃到了他的怀里。终于感受到安全感，她已在他的怀抱里哭的泣不成声。
……
孩子们聚在一起无非就喜欢玩些类似于捉迷藏的游戏。
波尔曾走进了那个破废的木屋，去找人。本以为是已经荒废了的屋子，却不想这里有人居住。
“你在我的家里做什么呢？”
“？！”
波尔循声看去，说话的男人面带微笑，一身黑装将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在昏暗的房间里透露着眼中的阴森。
“抱歉，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家，我这就离开，打扰了。”
波尔朝门口走去却被他挡住去路，她抬头看向他的脸，原来他是单眼，另一只眼睛被厚厚的摆白布绞缠着，看上去时间比较久了，周围的皮肤都在发黑。
波尔只是看着他，并没有说话，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
果不其然……
“你的眼睛真是漂亮啊……”
“？”波尔皱了皱眉，看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那人把手附到了波尔的脸上抚摸着她的眼角，像是在欣赏什么美丽的艺术品，“可以……送给我吗？”
！！！
嘭——
男人攻其不备掐住了波尔的脖子把她摁倒在地上，他手上的力还在不断加大，波尔已感觉快要窒息，为什么他的力气这么大？
不论波尔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这个人类想要治她于死地的双手。
疯子！！！
因为喘不过气，波尔的眼里充斥着泪，不久便溢出顺着眼角滑落。
“多漂亮啊……他们竟不珍惜……”
“？”
“你还不知道吧……我刚刚听到了……”男人说着露出同情的表情，“那些神……他们想要把你留在这里，换句话说……就是要抛下你。”
不！不会！
“因为他们说你的眼睛和恶魔一样……他们害怕了哈哈哈哈哈——”
波尔的泪水已不受控制，不知是因为被扼住咽喉还是……其他原因……
“异类……都是这样……”男人摘下那些白布露出一只异常怪异的眼睛，那是……蛇的眼睛？
怎么可能？！！！
“既然如此还不如把这么漂亮的眼睛给我。”
波尔一脸震惊，不知不觉间她早就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掐着自己的脖子……为什么……
温热的液体滴落到波尔身上，洁白的斗篷上染上醒目的红……
再回过神她已被萨珈护在身后，男人也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萨珈……”
那时萨珈的眼神……冷的可怕……
……
天色接近黄昏，赫特拉抱起熟睡的波尔回到村子敲响了一座木屋的门，开门的是一个面露恐慌的女人。
从波尔口中赫特拉了解到还有一个孩子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那孩子当时因为捉迷藏躲到了那男人屋子的衣橱里，看到了一切。
可是在萨珈被带走的那天，即便所有人都在指责波尔唾弃她的时候，即便她被村民用石头砸着逃跑的时候，那孩子都没有为波尔说一句话。
波尔无助地看着她，她也看到了波尔的眼睛，却转过头缩进母亲怀里，颤抖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开门的正是那女孩的母亲，赫特拉想要向那孩子确认，只要那孩子肯为萨珈和波尔作证，那萨珈可能会避免被毁神识。可门口的女人始终不让他见自己的孩子，“我的孩子已经说过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求您了，夫人！萨珈也曾帮助过你们，求您也帮帮她吧！”
“可神帮助凡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她不看赫特拉难以置信的神情，然后就是“砰”的一声，门被关上，赫特拉紧紧按着肩膀上波尔的头，希望她没有听到……
可事与愿违，波尔早就因为他们的争吵醒来，她的眼里现在盛满了灰暗。
天已经黑了，凄冷的夜里，雨水一直紧追着他们不放，不管在哪里，这里永远是那么地冷。
直到有一个棕发的男人收留他们，但是……
“求你们了！救救我的妻子！”
“抱歉，您的妻子已经……”赫特拉想要拉起跪在地上的男人，“要想将您妻子的灵魂带回，即使是我们也是要付出所有神力，变为普通人……”
“你们……果然都是虚伪的！”
男人跪在地上对着赫特拉怒吼，“你！还有其他神明都一样！不管我怎么请求，都只会冷眼对待我，你们不是神吗？！付出所有神力又怎样？又不会死！”
“……”赫特拉看着他愤怒悲哀的眼睛，又转头看了看床上已无生气的女人，“好……我会帮你……”
就算付出所有神力变为普通人，寿命也就只有三天而已，并不会是他所说的那样，不会死……
赫特拉刚想要做些什么就被波尔阻拦下来，“你很爱这个女人对吧？”
“当然！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
“好啊……”波尔听着男人的眼睛，“我可以用你的命换回你的妻子，你愿意吗？”
“什……”
“波尔？那种事情你怎么可能做到？！”
“我能做到，就看他愿不愿意了……”
男人低下了头，刚刚还喊着可以为爱人做任何事的人此刻却汗如雨下，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他再次看向了赫特拉，“您刚刚不是说过会帮我吗？求你帮我……”
赫特拉有所动容，但他还是想要帮他，却被波尔又一次拦下，“他可以救一次，但下次呢？还会有谁来帮你？”
“波尔……”赫特拉感受着女孩越来越压抑的气场，波尔起了杀心。
“我不会帮他了，波尔，我们离开吧，萨珈在等你……”
“……”
被丢弃的这些日子，波尔早已心灰意冷，她苦着声音对赫特拉说:“可以带我去伊奥西艾雪山谷吗？”
“可以……”
雪山上正是狂暴的飞雪，波尔找遍所有地方都没有看到一朵伊奥西艾的影子，现在并不是伊奥西艾开花的时候……
正当波尔无助地流下眼泪时，石缝里一抹蓝吸引了她，她赶忙将它小心翼翼地摘下，即使是小小的花苞，也依旧是冰雪中最美的精灵。
还没等赫特拉替她开心，手上的金环突然碎为两半脱落在地，“怎么会……”
毫无征兆……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赫特拉急忙带着波尔回到神域，却不曾想……
“你说什么……”赫特拉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气得咬牙，“你们都是疯子吗？！为什么不拦下他？！”
“这是阿弥撒自己的选择！你为什么要瞪我们啊？！”
不……怎么会……
“阿弥撒！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罗塔怒斥着面前这个让他骄傲的学生。
“我知道……如果说萨珈有罪，那么我也有，毕竟我是她的导师。所以……我的神识也应该毁掉……”
赫特拉已顾不上泪水，“你们就答应他了？！你们怎么能……”
阿弥撒是自毁神识，在消失前众神答应他会放过萨珈，就连最后他因为这个承诺还在微笑着……
赫特拉甚至想要冲到罗塔面前质问他，阿弥撒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众神在他眼里又都是什么？他们的存在又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那些人类吗……
其实阿弥撒明白，在罗塔眼里，法则才是一切……萨珈违反神的法则杀了人类，就应被当毁灭神识，即便他答应了阿弥撒……
波尔全程攥着手里的花，紧跟着赫特拉来到冰牢，除了那些沾满血迹的冰面，到处都不见萨珈的身影……
绝对不可以！！！
他拉起还在愣神的波尔朝绞刑场跑，慌乱中那朵伊奥西艾就被落在了冰牢里。
…………
“冰牢吗……”想起之前在冰牢里受到的折磨，赛罗不觉地浑身颤粟，萨珈……还真是强大……被关冰牢还跟玩儿似的。
贝利亚继续翻看着剩下的几页，看着看着眼神又飘到了身上的小孩儿身上。
赛罗正拿手指沿着他计时器的边缘画圈圈，两条修长的腿还在不停地踢蹬着空气，画圈圈画够了又开始顺着两边的红色花纹一路描绘着，他丝毫没注意到贝利亚在隐忍。
“你怎么不讲了？”
“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可我不困。”
“是吗？不困啊……”
贝利亚一个翻身把赛罗压到身下，“那就做点别的事吧，一会儿你就困了。”
“等等等等……唔……”
赛罗猛地推开他“苦死了！你喝了多少咖啡啊？！”
“苦吗？我觉得很甜啊……”说着贝利亚还舔了舔嘴角，又开始接下来的动作。
“别啊！我的腰还没好呢！”
“那我可不管。”
“哇啊——”
“混蛋……”
“疼死了啊……”
晚安……(Ｔ▽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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