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白梨萱刚睁眼,就看见身边侧身躺着个男人,一头墨发垂落满铺,狭长的眼睛含笑看着她。
白梨萱怔了怔,随即慌乱起来,“司马懿,不要老脸是不是?这你都敢闯进来?”
司马懿支着脑袋,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昨晚抱着我不是挺开心的吗?怎么了,用完了就扔?”
白梨萱被他说的脸色一红,恍惚间想起了夜里的时候好像确实有这回事,于是别开了脑袋,不说话了。
司马懿捏着她的下巴,把人给板了回来,“也不小了,怎么还害羞?你这会让我想起你以前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可大胆的很,都敢骑到我头上去。”
白梨萱实在是不相信司马懿能变成这么一个得理不饶人的话痨,于是更加不想搭理他了。
司马懿凑到她面前,对着她殷红的唇轻咬了一下,“我睡在这里别人又不知道,昨天晚上我逛了一圈,你这院子里根本没人。”
“那你就敢明目张胆的嘚瑟了?”
司马懿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我不是一直都很嘚瑟?”
真是好久不见,嘴格外欠。
白梨萱说不过他,收拾收拾就准备下床。
她还不知道昨天夜里,就在她自己的房间外面,两个男人进行了一场诡异的谈话。
现在有司马懿在,暃怕是也不敢再绑着她了,她干脆收拾收拾,跟着司马懿一起回洛川。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然而当她把这个想法跟司马懿说了一下后,司马懿抬手弹了下她的脑门,白梨萱捂着头,“你干什么打我?”
“小东西,我可没打你,别诬陷好人。”他把人拉回了怀里,认真说道,“其实你倒也真的不必回洛川去,洛川还有个心心念念惦记着你的太子殿下,你的身份又太高,我想留在你身边,反而有难度。”
“但是如果你留在玉城的话,你还是这里的王妃,我以家仆的身份守着你,也合情合理。”
白梨萱虽然不知道他怎么还知道了洛川的事,但还是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你肯定是病了,说什么糊涂话,暃都知道你是我男人了,他为什么把你和我留在这儿,美梦是挺好做的,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司马懿勾着唇角,语气幽幽,“说不准呢,且先等等,不着急。”
白梨萱虽然觉得他莫名其妙,却也老实的听了话,就先把回洛川的进程放下,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待着。
司马懿在旁边耐心的陪着她,很享受这种简单美好的二人时光。
下午,暃来了。
他眼下有浅浅的乌青,显然一夜没合眼,面色有几分疲惫,还显得颇为凝重。
他径直走到了司马懿跟前,“我想好了,我还是之前的想法。”
“行,往后就多多指教了。”司马懿眼底带着浅笑。
白梨萱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二人打什么哑谜。
难道在她不注意的时候,这两个男人背着她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这件事很快就有了答案。
因为晚上,三个人同时坐在桌前,诡异且和谐的吃了一顿饭,甚至司马懿还会指点暃给她夹菜。
事件变得玄之又玄,白梨萱总觉得司马懿没安什么好心思。
等吃过了晚饭,暃跟她告了别,司马懿却说,“你留下来。”
暃顿了顿,回头瞥了司马懿一眼,目光又落在了白梨萱脸上。
他的神色很复杂,像是要面临什么人生大事,还夹杂着隐隐的不安。
司马懿指使道,“把她抱到床上去。”
白梨萱当即就不理解,“你疯了?”
然而暃竟然异常的听话,准确的来说,是听司马懿的话。
白梨萱不知道司马懿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忐忑的任由暃把她拦腰抱起。
直到她被放在床上,司马懿信步走了过来,挑开了她的腰封,“我教你怎么伺候她。”
白梨萱后背一麻,不相信这居然能是司马懿说出来的话。
暃的耳根子微红,但司马懿不让他走,非要当着他的面言传身教。
“对了,你那个链子呢?把她捆住了,这小东西还没这么玩过,别让她待会跑了。”司马懿说的一本正经。
白梨萱睁大了眼睛。
然后,她真的看见暃从怀里拿出了之前的那个银白的链子,特殊材质,细而坚硬。
暃有些犹豫,“会不会……不太好?”
司马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乜了他一眼,“就你这样还想留在她身边?想要把她制服了,就得掌握主动权。”
暃虚心受教了一番,把镣铐给白梨萱扣上了。
白梨萱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说的话她都明白,意思她也知道,所以……是她想的那样吗?
她猛然揪住了司马懿的袖子,“你是不是疯了?我明明……”
她明明没想祸害人家。
司马懿给她递了一个“我都懂”的眼神,幽声道:“想开点,你要是怕他技术不行,忍一忍今晚就过去了,日后再多练练,不会比我差多少。”
白梨萱差点郁卒。
她赶忙看向了暃,“他胡来你也胡来吗?你忘了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可能是因为司马懿在这里,暃的话竟然带上了几分底气。
“他都告诉我了,你喜欢我这样的,我也知道你不想负我,可我是心甘情愿的。”
司马懿点点头,“非常上道。”
白梨萱:“……”
她还是觉得不妥,或者说,她是觉得很尴尬。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他了?”
暃的动作一顿。
司马懿却凉嗖嗖的瞥了她一眼,“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让你喜欢,不是只要长得好看就行?”
白梨萱:“……”
她再一次噎住了。
这点都被发现了?
可十七年前,她也没暴露的太明显吧?
因为那时候她身边的人,确实都很好看。
她的沉默,在暃的眼里就成了默认。
他心中划过一股暖流,终于明白了白梨萱当时为什么宁可走都不愿意留在玉城。
是因为尊重他,所以才刻意疏远。